“好嘞!”
刘大进咧嘴一笑,掏出几根香火来。一边点香一边喃喃自语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地狱火池里,尽是恶人灰。切莫天无缝,切莫地不知,举头三尺里,神鬼皆共知。昔有恶毒人,用蛊伤辜魂,堕入火炼狱,剔骨做肉彘。啧啧,听听,这劝世良言里的词说的多吓人啊,据说用蛊害人的,死后是要挫骨扬灰的哦!”
司家主仆四人彼此看了看,神情不一,但刘大进这唱唱咧咧的词确实吓人,不免让几位脸上都有些不适。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自己站出来吧,免的受罪!”我扫了几个人一眼,冷声问道。
几个人依旧默不做声,只有司太太气咻咻道:“罗大夫,你要真有这本事,就休要啰嗦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眼皮底下害我老公!”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得罪了!”
我一努嘴,让刘大进将点着的香火放在了司老爷子面前的书桌上。
“郭师傅是吧,求你一件事,去厨房给我用黑茶和糯米泡一碗冷水来。这个不难吧?”
“好嘞,我这就去拿!”厨子有些紧张,点点头,赶紧去了厨房。
“阿兰是吧?你去帮我那一把扫帚来,最好是高粱秸的,竹枝的也成。”
保姆颤颤的应了一声,马上下楼拿了一把传统扫帚走了回来。
“这巫蛊之术,虽然玄妙惊悚,但是中原地区的祝由法则是其先天克星。”
我用高粱扫帚蘸了蘸茶米水,轻轻抽打司老爷子的头顶、双肩和后脊,最后才是四肢和周围的空气,反反复复三遍,口中默念祝由经咒:“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煞鬼来临,经脉妙断祝由神。天清清,地灵灵,何神不讨,何鬼不惊,飞毛蛊祟,速速退身,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每抽打一下,这扫帚就要在香火的烟雾上熏一熏,然后次次加重力道,等打到最后,每一次还没落下,就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嘶嘶声,好像有东西在瑟瑟发抖……
“啧啧,听说这飞毛蛊能反噬?”刘大进在一旁一边剔着牙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就听说过一例,害人不成却被反噬了,啧啧,你们是没见那场面,被反噬的那个人浑身长出一层会动的黑毛,这么说吧,就像是那密密麻麻蚯蚓从里面钻出来了,只不过是黑色的而已。最后将那人身体里的血肉都给吸干了,就剩下一摊黑血……”
“行了,您别说了!”那保姆摇头颤声道:“听着怪吓人的……”
“是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厨子符合道。
“嘿嘿!”刘大进朝我笑了笑。
此时昏睡的司老爷子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哽咽,众人赶紧细看,就看见随着扫帚的抽打,竟然从其双眼和鼻孔中钻出了几根黑毛。这黑毛就像是线虫一般,慢慢试探着往外退,还时不时是朝上下左右晃动,就像是昆虫的触角在感知周围安全与否是的……
“罗……罗大夫,这是什么啊……”司聪惊愕无比。
“别说话,感觉到周围有人在注视着它,它还会钻回去!”我转过身,淡淡道:“到现在,还没人承认吗?我可要反制了,到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着黑线已经退出来了两厘米长,我突然断喝一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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