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你怕了?”木头突然凑近,似笑非笑道。
姚广咧嘴一笑道:“怕?怎么会呢……”
我转过身,摩挲着手背上的蟋蟀,故作漫不经心道:“老姚,你脸色不太好啊,按理说,咱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一回了,应该算是兄弟了吧!”
“算,当然算,只要是将军瞧得起小的!”姚广颔首笑道。
“既然是兄弟,你应该不会和他们一样害我吧?”我也咧嘴笑道。
姚广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慌忙摆手道:“将军明见,我怎么会呢?我和将军无冤无仇,而将军对我却倍加信任,还……还提拔我做了参军,更是肯带我这么小小的参军一同入京觐见朝廷,我感恩还来不及呢!”
“哈哈,看把你吓得!”我爽朗一笑,正色道:“逗你玩呢,我怎么能怀疑你害我呢?你要是害我,在草原我昏迷的时候,你就完全可以杀死我的,对吧!”
“对对对,将军明见!”姚广连连点头道。
木头一笑道:“你怎么还结巴上了,都是玩笑话,你还当真了,你该不会心里对将军真有什么想法吧?将军杀了一个行刺者,你害怕了?”
“不是!”姚广尴尬一笑道:“我就是觉得将军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哦?”我一笑道:“你很了解我?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就是京畿附近的农民吧!”
姚广越发紧张,赶紧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将军和风闻中的您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没见到您之前,我听说你是独虎家族这个军人家族中最……最不成器侯的一个,还听说您流连声色场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公子哥,胆小懦弱……”
“哈哈!”我大笑道:“风闻不如一见!手无缚鸡之力,那还去声色场所干嘛?你们说是吧?哈哈!”
姚广愣了愣,才意识到我这是在开车,讪笑都:“三人成虎,果然传言靠不住。我刚才惊讶就是因为,将军恩怨分明,勇武果敢,真乃是大丈夫也!和那个传闻中的独虎信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行了,甭拍马屁了,都自己人。”我看了一眼木头和刘大进道:“该死的死了,该走的走了,这回可以安稳睡觉了。明天,必然是忙碌的一天。”
木头和刘大进对视一笑,点点头。
如是一夜,第二天早上,驿差给我们备好了马。
四匹马全是披着铠甲,戴着红花那种,据说是左相专门关照过送来的,都是西域的大宛驹,一匹马要十万钱。
本来还想让我穿上那种圆领、窄袖、大黄色的袍子,据说这是女真贵族的打扮。我断然拒绝了,因为这玩意怎么看怎么像是出土文物,让我这个汉人穿上,有一种穿寿衣的感觉!
就这样,四个人全身戎衣,骑着快马,直奔大金国中京北门。
一路上,虽然风驰电掣,但我观察过,姚广时不时会抬头瞄几眼,而我们的头顶上,好像一直有鸽子掠过。也就是说,京城之中,有人率先知道了我们的行程。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到了北门。
到底是京师,城门口已经人来人往。我们四个风尘仆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其中,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姚广带着虎印和征召文书先前一步到关口,一番交流,一列身穿明显和我们不同铠甲的士兵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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