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水庆章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亏你还是个副厅级干部,这点常识都没有。我主动贿赂考察组长,这不等于给竞争对手抓把柄的机会吗?我现在要尽快把元朗弄出来,查明事实真相,还元朗一个清白,也迅速消除对我的影响。”
谷红岩彻底明白丈夫的良苦用心,并且问道:“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姓陆的暗中搞鬼?”
“陆荣夫?”水庆章道出对方的名字。
“我觉得他有嫌疑。”谷红岩分析道:“他和你旗鼓相当,都有成为副书记的可能。如果元朗这事久拖不决,对你不利,对他却有利,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久拖不决……”水庆章双眼立时一亮,“老婆子,你跟我这么多年,唯独今晚分析的最到位。我已经打探清楚,带走元朗的是云水市纪委第四监察室主任黄思修,这是他的个人行为,没有得到市纪委的批准,就连纪委书记姜明孝都不知道。”
“如此说来,他们带走元朗就是要大造声势和舆论,至于到底有没有事不是主要的,就是在考察组还在东河省之际,给我设置人为障碍,让我当不成这个副书记!”
“等考察组一走,再把元朗放出来,然后让高层对我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把我淘汰出局,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哼!”水庆章冷笑一声:“真是好算计!”
随即立刻转身,抓起桌上电话拨打出去,“炳言省长,这么晚了还在工作?我这里有从老爷子那里弄来的一斤武夷山大红袍,知道你喜欢喝茶,就送给你尝尝鲜。”
“我这可不是送礼哟,应该叫转送,送给懂得喝茶的人,哈哈哈!好,我十分钟后就到,我见面谈。”
当水庆章匆匆离开之后,谷红岩想了想,马上噔噔上楼,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女儿,省得她着急。
还真让水庆章猜中了,厉元朗从上午被市纪委的人带到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后,只有两个人轮班看着他,却没有人提审他,直接把他晾起来。
这里应该是某个宾馆的房间,有一张双人床,有桌子沙发,独立卫生间。没有电视,手机被没收。
而且窗户都给遮死,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也不知道时间是多少。
他做过纪委书记,熟悉被关押人的环境。
但是没人审问,也没人要求他写交代材料,这点透着匪夷所思。
于是便问看管他的纪委人员,为什么带走他?理由是什么?
那名纪委人员双手一摊,“对不起,无可奉告。”
厉元朗估计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在房间里做着各种动作,锻炼身体。
中午,有人给他送来盒饭,他想抽什么烟,纪委也是完全满足,但是只有一盒,抽完再给,并且不给打火机。
想抽烟,需要看管他的人亲自点着。
厉元朗都觉得好笑,自己刚刚担任完西吴县纪委书记,却没想到也有成为被关押人的一天。
要么说时移世易,物是人非。
不过他躺在床上冷静思考的时候,思来想去,就觉得这次被抓实在异常。
不审不问,就是关着他。
明显是有目的所为。
是他得罪了人有人报复?
觉得不太可能。
能够调动市纪委的人,陆定方和李本庆有这个能量吗?
那会是谁?
猛然间他想到了水庆章,知道考察组正在对岳父考察,也清楚陆荣夫是竞争对手,再一联想,陆荣夫不是陆定方的本家叔叔吗?
难不成是陆定方和陆荣夫串通一气,借着这个由头把自己关起来,搞臭水庆章的名声。
借此机会,陆定方既报了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怨,又能够给陆荣夫加分,说不定趁此机会再把自己搞下去,他来接县长之位?
厉元朗想到于此,噌地坐起来,暗道,好个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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