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算可以吧。 ”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将马席夫脸上额头上的皱纹地阴影照得分毫毕现。
“所有的桅杆都已经砍掉了。 ”他指了指对面,在雷光的照耀下。 我看到了光秃秃的三根桅杆在暴风雨中独自悲鸣。
“货物也扔掉了三分之二,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
一个巨大的黑色浪头卷过来,海水足足没上了我的膝盖,然后才逐渐退去,到是将摆在船面上准备扔掉的货物卷走了不少,帮了我们一个不小地忙。
“船长,船舱开始漏水了。 ”从甲板下面跑出来的水手气喘吁吁地向马席夫报告。
“快。 带着几个兄弟将漏水的地方堵住。 ”马席夫急忙喝令,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我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马席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重新奋战在了最前线,看来暂时是没办法理我了。
“约翰——”
一声惊叫传来,我连忙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搬运木箱的水手的身影,瞬间便被黑色的浪头所吞没,大浪过后。 水手地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喝——”
在看见水手的一瞬间,冒险者的危机感让我下意识便锁定了他的气息,手中迅速切换上神语法杖,对目标施展心灵传动,几秒过后,那些原本已经绝望的水手们发现,他们的伙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抓住,竟然奇迹般地从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面飞了上来。 掉落在甲板上,一个机灵的水手连忙冲过去,拼命挤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约翰的胸口,一口口海水从他嘴里溢出,在水手熟练的救治下,不一会儿。 那个叫约翰地水手便醒了过来,茫然的看了周围一眼,突然欣喜若狂的大喊大叫起来,劫后余生的狂喜在他身上尽表无遗。
约翰到是机灵,很快便回过神来,立刻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我这边,整条船里面,若非说有谁能救得了他,那无疑只有我了,不过现在并不是感激的时候。 缓过一口气以后。 他继续加入了忙碌的水手当中。
我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水手,一边思考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对了,现在最大的问题便上那些不断冲击过来地巨*,如果能解决掉那些巨*地话就好了,问题是该如何呢,凭我的力量,地确可以将迎面扑来的巨*打破,但是这只是暂时性的,巨*一个接着一个,我的力气却是有限。
对了,试试将一大片海域冻住如何,我眼前一亮,已经来到了船头,迎面而来的是高大十多米的,直朝我头顶上扑下来的黑色巨*。
极地风暴。
我轻喝一声,手中瞬间便喷出大量的冰冻气团,随着我的手的不断移动,这些气团以扇形的方向朝黑色巨*打去,刚刚接触巨*便发出了生硬的凝固声,迅速将周围十多米的水域冻成冰块,在我的极力催促下,仅仅只用了三四秒,几十个冰冻气团便制造出一面十多米高、几十米长的冰封巨*。
看着不可一世的巨*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被冻成冰块,水手们的脸色立刻精彩起来,就好像看到强大的巨龙被瞬间制服一样,顿了短暂的一瞬间,便欢呼起来,看着我的目光从所未有的炙热——原来真正的强者,竟然可以强到如此地步。
哼哼,这就被吓着了?如果是法拉来的话,一个永冻箭狱施展出来,恐怕瞬间就能将方圆十里以内的海域冻成冰层,我这算是小意思了。
不过,还没等我感叹完毕,持续不断的脆裂响声突然自对面被冰冻的巨*里面响起,原来后面有一击强烈的波浪袭来,差点将冰浪打成粉碎,勉强顶了下来后,冰冻巨*已经裂开了无数裂痕,漫天的冰碎正从上面落下。
不妙,要是整个冰浪崩溃的话,可能瞬间就会把船击沉,我此刻才反应过来,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手下却不敢停留,又是一个极地风暴打了出去,将摇摇欲坠的冰浪重新修补坚固。
随着冰浪不断被后面的巨*冲击,碎裂。 我也只能不停地修补,掉下来的冰碎已经将整艘船覆盖上一层冰霜,水手们纷纷打着冷战,却不敢丝毫放松,都在紧张的看着这场人与自然的剧烈交锋。
可恶,再这样下去的话,。 法力就不够用了,我继续灌下了一瓶法力恢复药剂。 手里拿着+3暖气的法杖,身上穿着+2暖气的法师袍,再加上微波炉和凯恩之书地加成,我现在的法力回复速度已经堪比60级地超级法师了,可是还是不够快,消耗量要比补充快,而且我的精神力也在迅速枯萎。 纵使有精神力药水,又能持续多久呢。
人果然是无法与自然的力量相比啊。
正在我焦急着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几道破空声,三枚冰箭无声无息的从我身边掠过,然后仿佛精准的跟踪导弹一般分散开来,落在几个裂痕最大的点上,为我缓解了不少地压力。
咦,船上竟然还有其他冒险者?!马席夫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吗?我顿时蒙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甚至没有空回过头去看究竟是谁,连忙乘着空挡灌下一瓶精神力药水,后面跟着又是一枚二阶冰系技能冰风暴,落点恰在冰浪的边缘上,将整条冰浪的长度扩展了不少。 结构看上去更加稳固。
究竟是谁?先不说魔法控制力,单是瞬间完善整堵冰浪的结构那份眼力,便已经让我自愧不如了。
消耗战还在持续,不过自从身后的神秘法师加入以后,状况明显的好了不好,可以看出,这位神秘法师的等级并不高,一方面冰系魔法她仅仅只施展了一阶地冰弹和二阶的冰风暴,等级明显不超过24级,另一方面。 她施展魔法的频率并不高。 明显是在节约不多的法力。
但是,让我惊讶的是。 就是这样一位法师,所起的作用却绝对不比我小多少,她地魔法总是能打到恰到好处,或者及时修补即将崩裂的位置,或者完善整个冰浪的结构体系,和我一通极地风暴胡乱修补的做法相比,简直就像是大师与学徒之间的区别,用消耗比我少上十多倍的法力达到了同样的效果,这是何等恐怖的智慧和判断力。
随着我们努力,我惊喜的发现,在我们前面充当盾牌的冰浪,经过不断崩裂和修补,不但体积在逐渐扩大,能分散更多地冲击力(这都是那位神秘法师地功劳),而且硬度也逐渐的坚硬起来,最后竟然透露出只有冻上了上百年地冰层才能拥有的冰蓝色泽,后面的巨*往往要冲击几十次才能在冰浪上打出裂痕,我们的修补工作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空出时间以后,我终于有机会回过头一睹那位神秘法师的风采,可惜的是后面除了看得入神的水手们以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影,在我轻松下来以后,那位神秘法师已经了无踪迹,再也没有出手。
不过呀,现在也并不是能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我抬头望着依然雷云滚滚的天空——究竟这场暴风雨要持续到多久呢?两三天我还能勉强支持,但要是持续半个月,像这样不休不眠的随时修补冰墙,即使我是冒险者也不可能做到呀。
就在我担忧不已的时候,一阵细腻悠扬的歌声突然传出,若隐若近,若即若离,带着抚慰心灵,仿佛灵魂也为之沉睡的动人声线。
传说中,那些在海上作恶多端的海盗们,会听到迷雾远处的人鱼歌声,在那动人的歌声萦绕下,这些海贼面带着安详的面容纷纷入睡,从此以后便再无踪影,当然,这只是传说,因为传说如果是真的,那便没有活人能证明这个传说的真实性。
“人鱼之歌——”
马席夫惊讶的大叫了一声,脸色说不出的惊恐,随后开始松弛下来,逐渐露出陶醉的面容,神色也变得呆滞,那些水手更是不堪,早已经陷入了痴迷之中,整条船上,还保持着清醒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小人鱼这是想干什么?”
看着意志薄弱的水手已经开始纷纷倒下,面露安详的睡容,我不禁有些奇怪,这几天的相处,让我已经完全认识到了小人鱼公主的善良本性,自然不会认为她是要干什么坏事,只是选择这时候唱歌,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悠扬动听的歌声不断在空气中萦绕着,水手们一个一个的倒下,最后连马席夫也不能幸免,在我耳中,这婉转的歌声仿佛越来越大,越发的嘹亮,简直就像要刺破云霄一般,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冲破那重重的乌云和黑墨一样的天空,照在我的眼上,我眯起眼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前一刻仿佛还要将整个天空吞噬的翻滚着的乌云和闪电,竟然慢慢开始平息下来,乌云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变薄,从上面投下来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最后甚至开始露出缝隙,从缝隙里穿过的阳光,就像金子一般洒在漆黑的海域上,黑暗中的光明,比起任何彩虹都要来得美丽动人——我敢保证,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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