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强了,权限大了。”艾芙丽娜言简意赅道。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有朝一日,实力够强了,你就会把全部事情都告诉我对吗?”
“嗯哼。”傲娇的哼了一声,艾芙丽娜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到底需要什么实力才行?”我不依不饶问道。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吗?”它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当然是……想的?
我认真想了想,有点动摇。
无数仙贝的事迹告诉我,知道的太多并不一定好。
“所以说,好好珍惜现在的和平生活吧,这难道不是你一直追求的目标吗?”见我哑口无言,艾芙丽娜发出冷笑。
“说的也是。”我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点,我忘记了以前是否提醒过,如果有,就当是再次申明吧。”艾芙丽娜忽然换上正经严肃口吻。
“的确,我的能力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但是千万别存在侥幸,不要指望我,不要依赖我,哪怕你死了,我也不会出手的。”
除非……直到……
艾芙丽娜心里轻轻叹息,将这两个字眼,吞了回去。
“喂喂,太冷酷无情了吧。”
“这是原则问题。”
“给我捣鼓鲑鱼剑的时候,可不见得你想起过原则。”
“这不同,鲑鱼剑本身就是属于你的能力的一部分,我并未赠予,也未剥夺,只不过是把你的一部分能力以鲑鱼剑的方式体现出来罢了。”
“混蛋,也就是说,我原本有可能是华丽丽的【直死之魔眼】这样的能力,就这样被你改成一条鲑鱼了?”我听了。顿时觉得不能忍。
“或许是吧,当然,也别忘了也有可能是【熊孩子贴纸】这样的能力。”
“……”
“……”
沉默片刻,我接受了现实。
“好吧,我明白了,你不会帮我,对吧。我知道了。”挠挠头,我稍微反省了一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应该是意识到艾芙丽娜或许其实是一个很碉堡的存在那时候吧,的确,我心里是出现了一点侥幸,以我和艾芙丽娜的关系,若是遇到危险。它多少也会看在朋友的份上帮帮忙吧,这样。
虽然只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但是,在生死关头,这一点点想法就已经够了,足够让我心存侥幸,想着艾芙丽娜有可能出手相救。从而失去最后一丝拼命存活的机会。
就算主角光环真的存在,那也是拿命搏回来的,从来没有轻轻松松的救世主,当我失去这一分拼搏的勇气,而是幻想着援助之手的时候,或许接下来的故事,就是我见到了上帝,然后和它一起在时空管理局里捡肥皂的剧本了。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从我关注着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援助过,哪怕你遇到如何悲惨的遭遇,灾难,或者生死的瞬间,一次又一次的。冷眼旁观着你痛苦,受伤,死去,这次也会是一样。”
艾芙丽娜似乎担心我还不明白。用冷漠的语气,又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了,谢谢,你这家伙,偶尔还是有一点良心的嘛。”回过神,我笑着说道。
“什……什么?不打算说我冷酷无情了吗?你这家伙,我知道了,一定是想说这样的话讨好我,让我改变主意对吧,告诉你,门都没有!”
艾芙丽娜的语气有点慌,显然是未想到,纵使说出如此无情的话语,也没有遭到抱怨甚至愤怒对待,甚至我还能够真心诚意的感谢它。
“真是个多疑的家伙。”见艾芙丽娜慌慌张张的样子,我不禁想笑,这家伙,偶尔还是挺憨厚的嘛。
“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来,对吧,我知道的,不会依赖任何人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淡淡笑道,这一路,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沉默片刻,艾芙丽娜缓缓说道:“你这家伙,也稍微的变了一点点。”
“你是说和以前的我,还是指和【许久许久以前】的那个我?”
“禁止事项。”
“别用这么冷冰冰的口吻说出萌词呀你这家伙,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的是你才对,多大年纪了还一口一个萌挂在嘴边,恶心死了,干脆去死吧!”
“混账东西,萌和年纪无关,你想要挑战我的信仰吗?”
“信仰?你是说你的灵魂之中,那团像下水道的淤泥和腐肉搅浑在一起,散发着黑色气体的东西?”
“你的下半截才是!由厕所蛆虫和老鼠尾巴组成的恶心肉块!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乡村三流搞笑艺人的冷笑话气氛。”
“你……你这家伙,还真敢说出这种话……”
“说有怎么样,你这把长满蛆虫的咸鱼剑!”
“你这只下水道里的布偶熊!”
“那你就是粪坑下的锤子剑!”
“你是龟甲缚的变态布偶熊!”
“你是无节操的搞笑艺人剑!”
……
“一天又那么过去了,空虚呀。”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我一张熊脸格外沧桑。
“还不都是因为你,一直喋喋咻咻个不停,我是怕你寂寞,才勉为其难的陪你,空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艾芙丽娜贼喊捉贼的说道。
“这都是谁的错!一直嘴巴不停打扰我练习的人是谁!”我愤愤的将鲑鱼剑甩在地上,拖着鱼尾巴,一步一步离开训练场。
真是和平啊,要是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眯眼看着那水缸大的夕阳,缓缓落下,我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发呆着。
“呐,艾芙丽娜。”忽地,嘴巴不知为何,动了起来。
“假如说,四魔王就是四魔王,三魔神就是三魔神,我就是我,没有太复杂的东西在里面,我只是一个被上帝稍稍眷顾了一点,有点特殊能力的,普普通通的勇者,四魔王和三魔神,也只是一心想要侵略暗黑大陆,至大家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恶人。”
顿了顿,我更加入神的看着夕阳:“善与恶,界限分明,就像是单纯的勇者骑士小说一样,正义和邪恶之间,你来我往,单纯的为了一个目标而战斗,那该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呀,不是吗?”
艾芙丽娜久久没有回应,我继续说道:“有一天,或者是我打败了它们,暗黑大陆获得了和平,我能够和维拉丝她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或者是被它们打败了,暗黑大陆再次陷入混乱,等待新的救世主出现,艾芙丽娜,你说这样的剧情,会出现吗?”
艾芙丽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啊,上次做了一个梦。”
直到夕阳完全落下,我恋恋不舍的才回过神,继续迈出脚步,看着昏暗的,寒风渐起的训练场。
“梦到了我和你第一次的相遇,给你取了名字,不知为什么,泪水就流出来了……”
“终究……只不过是个梦而已,忘掉罢。”
艾芙丽娜终于出声,那是它前所未有过的柔和声音,有着一股十分温暖的,仿佛母亲的手在孩子头上轻抚着的感觉,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平静下来。
“是啊,只不过是个梦而已……”我喃喃自语着,忽然间,仿佛真的忘记了梦,那股莫名的悲哀被治愈了,缝隙被缝合起来了。
只是,为什么还会感到强烈的失落呢?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轻轻的从指尖划过,消逝,没来得及,没敢伸手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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