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余渊意外的是,屋内这人眼神冷冷盯着他,居然并没有出手,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竟然反而退开几步。
不过,对方这个动作,却没有让余渊觉得心头一松,一根弦反而绷得更紧了。
对方不进反退,肯定不是客气,也不可能是知难而退。
从对方那嘲弄意味的笑意中,余渊就能感觉到,对方是要搞事。
果然,对方忽然轻轻抚掌三下。
门外走廊闻声而动,大踏步走了进来,虎虎生风,气势逼人。
这进来之人,虎背熊腰,一身战斗装束,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套上。
装有消声器,冰冷冷的枪口,死死锁定余渊。
之前那人似笑非笑看着余渊:“所以说,你们这些江湖术士,都是这么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么?”
没有什么威胁比这更有力。
黑洞洞的枪口,比任何言辞都更有说服力。
余渊额头开始冒汗。
他在心中算计,自己催动扳指的防御,是否能挡住子弹?
他没试过,也不敢尝试。
很明显的一点,他的反应速度不可能比子弹更快。如果想逃脱,除非催动扳指防御能扛子弹。
可这一点,他却毫无把握。
“所以说,现在,你的选择是什么?”先前那人依旧是挂着嘲弄的意味,跟戏弄猎物似的,盯着余渊问。
余渊喉咙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
他很想硬气一把,可硬气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虎背熊腰的武装人员轻轻一拉枪支保险,配合着先前那人的心理攻势。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最后三秒。三……二……”
这人慢条斯理地屈了三个手指,开始倒计时。
就在这时,空旷的大楼,忽然传来一道咳嗽声。
这咳嗽声出现得极为突然,却又极度清晰。就好像响在他们跟前似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屋内三人同时色变。
先前那人面色一沉,朝那武装人员使了个眼色。那武装人员别看虎背熊腰,却异常灵活。
身形一闪,已经闪到窗口边上,身体抵在窗沿,屏住呼吸,缓缓探出枪头,身躯也慢慢伸直,缓缓朝窗外倾斜,准备蓄势而动。
可没等他的枪口调整好,窗外忽然伸出一只手,直接抓在他的枪身上。
这只手来得极为突然,一点防备都没有,就已经抓住枪身。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快,这武装人员几乎是来不及做下一步动作,只觉得手腕一通,枪支就跟变戏法似的,完全落在了对方手中。
屋里之前一直威胁余渊的那人,见势不妙,伸手摸向腰间,显然也是配备了枪支的。
不过,他的动作,显然还是慢了。
他刚摸到腰间,窗口的枪就响了。
Biu!
子弹直接穿过那人的手掌,将他一只手掌直接打碎,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窗口那名武装人员虎吼一声,手中多了一柄匕首,朝窗口直刺出去。
却没成想,这一刺用力过猛,不但没有刺中,反而被外头一道力量顺手一牵一引,整个身躯直接扑出了窗外。
庞大的身躯就跟一只沙包似的,直接摔出了窗。十几米的高楼,砰得一声,一摔到底。
惨叫声几乎和落地声同时传出。
屋内那人手掌被打烂,另一只手也不敢再去摸腰间的枪支,而是掉头就朝门外跑去。
竟然是打着逃跑的主意。
这显然不是聪明的选择,两条腿再能跑,也不可能跑得过子弹。
Biu!
又是一枪,膝盖命中,直接射穿。
那人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再也无力奔逃。
拖着一条残腿,一个劲想往外挪,同时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还想偷偷摸摸往腰间的枪支靠近。
余渊这时候哪允许他得逞,健步上前,一脚狠狠踩在那人的手骨上,使劲一拧。
那人的手骨咔咔咔节节寸断,惨叫连连。
腰间的枪支也余渊顺手卸了下来。
窗外人影一闪,跳入一道身影,赫然就是江跃。
余渊眼中一喜,就好像看到失散已久的亲人似的。不过同时又有些心虚。毕竟刚才在对方的逼迫下,他态度明显是有些软化,有些怂的。
这些在估计也被江跃看在眼里了。
“搜一下他的口袋。”
余渊不敢怠慢,上前在每个口袋都翻查了一遍,不肯放过一个角落。
搜出手机一只,车钥匙一枚,此外更无别物。
那人手脚中枪,血流了不少,脸色苍白,却一时并无生命危险。额头冒着冷汗,死死盯着江跃。
“是你!”
江跃不动声色:“你认识我?”
那人嘴角溢出一丝诡异的怪笑,闭上眼睛道:“动手吧。”
“想死?那还不容易?”
江跃枪口顶着他的额头:“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属于哪个组织?”
那人嘴角那点嘲讽的意味更浓了:“我劝你省点口水,逼供这种事,我才是行家。你想从我嘴里套话,趁早别打这主意。”
江跃抛了抛手机:“有这东西,你以为我查不出你的身份吗?”
那人诡异笑道:“你打得开它再说吧。”
这是加密手机,还真未必打得开。就算打开了,以对方如此慎密的做派,估计里边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信息。
“老余,我听说古代有种残忍的刑罚,叫作凌迟?你那把刀呢?这位老兄觉得他是硬骨头,要不咱们给他机会证明一下?”
凌迟?
传说中的千刀万剐?
余渊也是报复心很强的人,先前这厮威胁他,羞辱他,他正记着仇呢。
狞笑一声,抽出银刀,阴森森道:“先从哪里下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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