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骆飞满面笑容道:“老唐啊,我刚出差回来,听晓兰和我说了你们今晚谈的事……”
“哦,你意下如何呢?”唐树森呵呵笑道。
骆飞道:“听晓兰说了这事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感动,老兄能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我是发自内心的感动,所以,我要先谢谢老兄。”
“哎,我们是多年的老友,我为你考虑是应该的,可不要说谢,不然可就见外了。”唐树森客气道,心里有些轻松,看来骆飞被自己的一番话打动诱惑了。
骆飞接着道:“然后我又细细品味了一下你的那些话,觉得很有道理,确实,你我,还有老秦和老楚,都被老安打压地很厉害,想想心里觉得郁闷,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所以,我认为你的提议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听骆飞这话,唐树森心里更轻松了,甚至还有些得意,骆飞虽然级别比自己高,但在谋事和经验上,还是不如自己考虑深远全面。
骆飞接着道:“只是,老唐啊,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经过对当前局势的一番深度研判,认为目前这时机不行……”
唐树森一怔:“怎么?”
骆飞有条不紊道:“你想想,当前江州的各项工作正在快速顺畅发展,上面对老安正赞赏有加,在这种时候,我们顶着老安的锋芒硬往上冲,那不是自找难看吗?这大大降低了成功的可能性。
而且,前段时间我和老安在省里开会的时候,廖书记还特意在会上肯定了江州的工作,对江州高层班子的和谐运作给予了表扬,会后两位老大还专门叮嘱我和老安要搞好团结,我和老安都表态要牢记大领导教导。在这样的时候,我挑头向老安发难,这不是让我打自己的脸吗?我如何向上头交代?如何面对大领导的质询?
还有,你和晓兰说的老安的那些作为,我虽然赞同,但却很难找出过得硬的事实来证明,也就是说,我们目前缺乏足够的证据,证据不确凿,自然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小,到时大家都被动,我更被动……”
听着骆飞的话,赵晓兰不由笑起来,骆飞点子不少啊,说的这些无懈可击。
听了骆飞的话,唐树森有些气急败坏,却又不能发作,强压住内心的火道:“如此,骆市长是要拒绝我的提议了?”
骆飞不紧不慢道:“不是拒绝,我的意思是,第一,根据目前的综合形势,现在时机不合适,建议延后,等待最佳时机;第二,在延后期间,找寻更得力的证据,这样可以确保成功率。”
唐树森琢磨着骆飞这话,似乎他猜到了自己的某些用意,知道自己想利用他,不愿意出头。又似乎他虽然对自己的建议心动,但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不想现在就搞。
唐树森不由火急火燎,尼玛,你不急老子急呢,安哲正在磨刀霍霍,老子这边等不得啊。
但唐树森显然不能让骆飞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这可是天大的机密。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说,那就等等好了。”唐树森无奈道。
“对,此事要从长计议,不过我还是很感谢老兄的。”骆飞道。
唐树森沮丧地挂了电话。
骆飞冷笑一声收起手机,接着又琢磨起来,半天一拍大腿:“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赵晓兰问道。
骆飞身体往沙发后背一靠,深深吸了一口烟,接着吐出来,看着眼前袅袅的一缕青烟,缓缓道:“唐树森一定有事被老安抓住了把柄,老安现在正想搞他,老唐似乎觉察到了某些迹象,感到了潜在的危险,急了,所以才突然有此一举。”
赵晓兰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振,安哲要搞唐树森,这简直太好了,自己巴不得唐树森明天就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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