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小婉来说,人间总是美好的。
小时候有的住,有馒头吃,便心满意足。
而现在长大了,腰间有剑,身边有先生,更是满足。
可少女心头,总也有小小的伤感。
因为她最最喜欢的先生,一生多苦多难。
于是从小便想成为一个英姿飒爽女剑侠的她,有了变强帮先生的想法。
这些年她勤修苦练,或许就是为了再见先生时能告诉他,小婉已经长大,更是开始练剑……
而现在,她在练着先生以前练过的剑。
自称她师祖的铁甲老人教的细心,陈小婉学的也用心。
这普通的山河九剑,陈小婉硬生生学了一天。
要知道,普通剑修一个时辰足以学会。
夜。
铁甲老人负手站于山崖前。
夜风冷冽,老人却是如不老松,纹丝不动。
陈小婉坐在老人边上,时不时打量老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老人笑了,扭头看眼睛眨动的陈小婉。
“师祖,以前的先生是怎样的啊?”陈小婉歪着脑袋问,小脸上有好奇。
“他啊……”老人一顿,随即眼中流露缅怀:“他可没你这般听话乖巧。”
“先生很严肃啊。”陈小婉更好奇了。
“人都是会变得。”老人笑笑:“年少的他顽皮极了,在我面前乖乖巧巧,可在他的师姐,师兄面前却是顽皮的很,老是气得他师兄姐揍他。”
“先生怎么就变了?”陈小婉很难想象这样的苏玄,一脸古怪。
“因为他想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剑修了。”老人一笑,眼眸就如头顶星空,璀璨却不刺眼。
他轻轻诉说着:“那些年,我带着他走遍山河,看尽星空。那一路很苦,可每一天他都笑着,从不埋怨。其实,他并没修剑的天赋。”
“那先生肯定很向往剑修。”陈小婉小脸一正。
“以前我不觉得,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存在于世间的意义。”老人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他本可以更好,可惜我没保护好他。”
陈小婉一怔,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牵住了老人的手。
手很大,也很冰凉。
陈小婉鼓起勇气,道:“师祖,以后我会保护好先生。”
“那可不容易。”铁甲老人莞尔。
“我已经开始练剑了,他们都说我很有天赋,我以后一定能变得很强很强。”陈小婉很是自信的一挥手。
“哈哈,那师祖可是很期待了。”铁甲老人大笑,接着道:“不过现在小婉要跟师祖去做一件事了。”
“什么事?”
“帮你家先生找到剑修之路。”
“先生还需要我们找么?”陈小婉疑惑,在她心中先生就是最强大的剑修。
“他太顽固了,从小如此。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容易钻牛角尖!”铁甲老人摸摸陈小婉脑袋,笑道:“以后不要什么都听先生的,他也会出错,他也会耍脾气。你不能顺着他,而是要纠正他。”
“真的么?”陈小婉瞪大眼睛。
“别看他现在如此,其实比你还孩子气。”铁甲老人牵起小婉,向下边走边道:“他就是这样,将一切事都藏在心底。以前笑着承担一切,现在则绷着张死人脸,见谁都跟欠他钱似的。他变了很多,可本质未变。”
“我也觉得先生太死板了,其实他笑起来很帅的。”陈小婉很赞同的点点头。
“哈哈,那以后小婉就替师祖好好教他。你就说是我说的,我看他敢不敢说个不字。”老人笑道。
“嗯嗯。”陈小婉很是期待的点点头。
一老一少走下了大山。
星空不问赶路人。
两人的影子渐渐拉长。
可走着走着,铁甲老人眼眸忽然有些酸涩。
他指向北方星空,道:“小婉,记住那颗星。”
那是北方最亮的一颗星。
“为啥?”
“以后指给你的先生看,告诉他,他永远是北方最闪亮的那颗星。”
铁甲老人说着,眼眸开始变得死寂,重新带上了那狰狞的头盔。
……
另一边。
“夏侯龙虎,你准备跑到什么时候!”苏玄厉喝。
一前一后,他们已经跑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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