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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学院里漫步,绿草茵茵,阳光明媚,照在两人脸上,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散步了几分钟后,陈游疾再次回复了茫然的表情。他对芮千双说道:“没有吴钩,意味着诅咒无解。还意味着更多……”
他拉开拉链,露出一身茂密的体毛,这些毛发不是黑色,而是变成银白,因为瘙痒留下的大量抓痕也历历在目。“还有十一个月时间,我就将离开这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这段时间我要干什么,是不是该自杀了却这种等死的苦恼?”
芮千双握住陈游疾的手:“我不能直接给你答案,只有你自己能找到答案。试想,如果你没有遭遇诅咒,没有这一身长毛,你想要做什么。不要被套在框框里,跳不出来,把自己想象成正常人。如果你拥有健康的身体和寿命,该做什么。尤其是记得用尼安特的思维思考,尼安特老师会让我做些什么,那一定是去战斗,一定是去获得自己的光荣!”
陈游疾用力点头,眼睛放光:“你说得对,老师一定会让我去战斗。对啊,我的脉搏里跳跃着和老师一样的血,我的瞳孔和老师看到一样的世界,我应该朝这个方向去思考。”
“谢谢你,双双!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有你永远都是晴天,有你天上总有彩虹。”陈游疾深情的回应。
芮千双红着脸,笑着回应:“陈游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不过我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以后要多说给我听。”她凝视陈游疾,眼睛里光芒闪烁:“你是我的英雄!我一直为你自豪!我不希望你因为吴钩的挫折而沉溺,希望你振作起来,在新的战场上驰骋。陈游疾,向前冲吧,无论未来如何,努力去战斗,征服命运!”
陈游疾一把把芮千双抱在怀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有件事你一直在期待,而我一直在犹豫,却始终不敢向你求婚。一想到我害死身边太多人,一想到因为诅咒快要死去,一想到我们将要到来的生离死别,就特别害怕,害怕伤害到你,害怕你变成寡妇。”
芮千双摇摇头:“其实对我而言,有没有这个形式都一样,你是我的挚爱,你的离开对于我影响很大。我也害怕伤害,害怕离别,但我认为爱可以战胜恐惧。”
她举起拳头,一脸坚毅:“我愿意和你一起,共同战斗,和你相伴生死。我相信,有爱的生命是幸福的,哪怕只有一年,也足够回忆一辈子,也好过不爱的人平庸的过一辈子。”
陈游疾嘴唇微颤,不知道说什么,双手捧住芮千双的脸,嘴唇凑了上去,和芮千双紧紧拥吻。他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甜蜜,时间像是被融化了一般,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被一股震动声所打断。
芮千双看着控制仪,神情紧张,急促的说道:“我要回家一趟,我父母生病了,情况不妙。我必须马上出发!”说完,小跑着奔向飞船。
陈游疾跟了上去:“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走吧,去我的飞船。在路上,我会告知阿特金斯我的安排。”
四个小时后,二人便回到芮千双的家乡,斯图卡恩市。
这是一座东部小城,位于三江交汇处,市中心伫立着一栋钢结构建筑,有着类似铁戟头部的造型,是城市最高的建筑。斯图卡恩市位于哈普大陆的最东边,属于季光升的辖区,该市南北距离边境超过一千公里,所以一直比较安全,和平。
在路上,芮千双向陈游疾介绍了她父亲苗先生和母亲刘女士的真实身份。
其父名叫芮辛正,是一位退休的军事专家,早年聪颖,考入帝国军事学院,并成为哈普三杰之首,其在射击、谋略、舰船指挥等方面的毕业成绩均为全校第一,被誉为百年奇才。回国后服务军队,打了许多胜仗。二十年后,芮辛正感到厌恶,放弃了战争,返回家乡定居。他将一身的军事才华全部沉淀下来,安心撰写军事著作。
母亲名叫康疏月,是另外一个领域的天才。她是天琴系首屈一指的网络专家,为了阻止一次意外摩擦事件,曾入侵过天琴帝国的核心数据库,将战争扼杀于萌芽中。在被帝国通缉后,也一直隐姓埋名,在故乡隐居。
陈游疾二人进入斯图卡恩市上空,就被城市的现状震惊到。此时的东部安静小城已经被完全毁灭,四处起火,浓烟滚滚。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没有一处完整建筑物。三江上不再是波光粼粼,而是大量垃圾漂浮着。街道上到处门窗紧闭,人烟稀少。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浓烈气味。
芮千双带着陈游疾来到南岸,走进一处路边独立屋前。芮千双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情绪激动,还是用力推门而入。
芮千双没有迎来父母的面孔,只看见了黑漆漆的房间,家中空空荡荡。她走到一个桌子前,站立住,紧紧盯住两个相框,相框里有她父母的遗像。
芮千双不敢置信的表情慢慢变成了震惊,最后转为扭曲和痛苦。终于,她忍不住“哇!哇!哇……”的放声痛哭起来。
“姐姐,你回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出现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芮千双的弟弟芮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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