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启动潜龙号升空,以新哲市为导航目的地,驾驶飞船,开启曲速飞行模式,消失在黑色的茫茫宇宙中。
三个小时后,陈游疾回到了哈普星,他直接将飞船停泊在总统府外围。独自一人前往总统府,向办公厅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和来意。
在经历了十分钟后的等候后,陈游疾被秘书引见,经过一番严格的安检,走过一片花圃、假山、瀑布和草地组成的后花园,来到了熟悉的总统办公室,看见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曾经的故人、如今的哈普总统文礼桑已经77岁了!他面部皮肤松弛,脸的尺寸显得比以前大了一半,双下巴明显,挺着大肚子,走起路来老态龙钟,和当年的英武之躯判若云泥。他站起身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兴奋的走过来,给了陈游疾一个拥抱。
文礼桑颇为激动,眼中闪烁着泪花,几次紧紧抱住陈游疾,感慨道:“你这家伙一去不回,我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几十年过去了,你的样子几乎没有变化,真令人羡慕!”
陈游疾也有些激动,看着文礼桑说道:“其实我也老了。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你。”
文礼桑说道:“四十多年前,你在东北搞来搞去,弄死了纽曼。之后和我打来打去。再后来,在西北,我们一起战胜了波多野,保住了能量树。再往后,我们一起在末日时期对抗赛尔索斯。那是个多么强大的敌人啊!我们都没想到居然成功的杀掉了漩涡之神。这样的奇迹估计我几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他让陈游疾坐下,感慨的说道:“一眨眼四十年过去了,我已经头发花白,老得快走不动路了。”
陈游疾点点头,说道:“的确,四十年过去,我们都老了。我觉得,我们的身体可以变苍老,但心绝不能老。这个劫后重生的国家是我们那一辈人浴血奋战一起塑造的,我们既然今天还活着,就不能让它沉沦下去。”
陈游疾继续说道:“这次的埃法特入侵事件,实质上是一次军事测试。如果你不坚决回击,如果不能展示肌肉,后面就将会遭遇更大麻烦,所有蠢蠢欲动的萌芽都会生长,民间的信心也会跌倒谷底。”
“所以,你必须在和平协议中取消提供赔偿的选项,要求埃法特进行赔偿,并且组织军事力量,随时准备反击。”
文礼桑盯了陈游疾,看了很久,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作一样,面上露出了尴尬而又窘迫的表情。
他回应道:“如今不比从前,没人喜欢打打杀杀,没人愿意战斗,大家都在享受平静舒适的生活。四十年和平岁月下,军队早已没有了战斗能力。你看看这次的战绩,差到我几乎说不出口,丢死人了。”
“对于如今的哈普财政来说,这点和平买路钱几乎是九牛一毛,对比起战争军费而言,也很划算。如果能换取双方不动干戈,国泰民安,那的确是很低的成本。”
陈游疾面上的表情越来越严峻,眼神也变得冰冷。他说道:“战绩差我们可以进行集训,加大演习频率,提升舰队装备,更换更有经验的将领。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打不打又是另一回事。”
“过去四十年的和平,就是我们在一次次血战中赢得的。现在的哈普比四十年前要强大许多,当年都敢抡起袖子干,如今为什么要再三犯难呢。难道你就这样任由别人在自己的领土上来去自由吗?”
“埃法特人已经撤走,并且保证不会再次侵犯,双方都把边境空了出来。埃法特近期应该不会再攻过来,至少一段时间内是和平的。”文礼桑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口气中颇为不耐烦。
“哼!这种和平只是别人的恩赐。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找个借口再次入侵,埃法特立国以来就是这样的尿性,趁火打劫。我当年留着埃法特不打,就是希望能够让哈普人注意身边的饿狼,不至于骄奢淫逸,可现在还是失败了”。陈游疾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懊恼。
文礼桑也口气缓和了些,说道:“当年?如今早就不是当年了。一个社会一个群体一段历史有他内在的力量,有自己的走向,不是你我在一起想象一下就能决定的。趋势的力量大于个人,社会的意志强于个人,哪怕我是总统,很多事也必须要屈服。如今我已经认识到这一点,我要为他们争取和平,花点钱买和平,不丢人。”
“我觉得丢人!”,陈游疾愤怒咆哮,拍着文礼桑的桌子:“当年和艾伯特一起抛却仇怨抗击彼得罗夫的精神呢?如今艾伯特还知道反击,你却只知道喝酒、练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你了,你自己还记得自己是文礼桑吗?你身为总统,不为保家卫国而处理,这就是在犯罪!”
陈游疾说完,愤怒起身,准备离开。
文礼桑也站立起来,气愤的用手指着陈游疾,骂道:“你陈游疾是个什么东西,四处挑动战争,唯恐天下不乱。”
“自从英龙起,到季光升、虞胜凯、埃文斯,再到我当总统,每届内阁的决议你都要干涉,你根本不把总统放在眼里。总觉得别人都是愚蠢的,只有你一人高瞻远瞩。而你自己声望那么高,却不肯做总统,不肯承担最后的责任,只想指指点点,用你的影响力改变国策。”
“老子受够你了,我肯听你意见是给你面子,不要以为你真的是一尊神。现在,你就给我滚蛋,要不然我让警卫把你扔出去,你我二人,此生再也不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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