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承兴反问:“那我问你,有些婴孩刚出生就夭折,他这辈子才刚开始,没有恶,也没有善,为什么连一个健康成长的机会都没有?”
苏成峰面露尴尬:“这个......我......我也说不好......”
麦承兴点点头,又问:“那我再问你,为什么有些人一辈子行善积德,可是偏偏命运多舛?”
说着,麦承兴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徐徐说道:“我年少时,恰逢中原大战,父亲为躲避战火,才举家从中原迁入燕京。”
“那时候,我家住帽儿胡同,邻家有一位妇人,每日都吃斋念佛,谨记行善之道。”
“她丈夫早逝,含辛茹苦的把三个儿子拉扯长大、让他们成家立业,可到老了,三个儿子却无一人给她养老。”
“三名儿媳为争家产,轮番登门打骂,甚至每次来,都要故意抢走她仅有的一点口粮,连存水的水缸也要砸烂方才满意,就是盼着她早点死了,好霸占那套老旧的宅院。”
“三个儿子虽不至于对她动手,但每每过来也是冷嘲热讽,甚至在隔壁有人家出殡的时候,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为什么不能跟邻居家的老人一样,识相一些、早日咽气。”
“老妇人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整天以泪洗面,虽不至于哭瞎双眼,但视力也每况愈下,再加上点不起灯油,每到太阳落山,便伸手不见五指,生活备受煎熬。”
“可是她不曾盼到任何一位儿子的良心发现,最终在燕京那个极冷的冬日活活冻死!”
“出殡那天,三个儿子的哭喊声隔着三条胡同也能听见,可谁都看得出,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一点场面罢了,演完了戏,他们开开心心的卖了母亲居住的祖宅,分了钱之后做鸟兽散。”
“你说,若是真有因果报应,这老妇人为何一辈子行善积德,却又一辈子尝尽疾苦?”
苏成峰想了想,认真道:“或许是上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来还债了?”
麦承兴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只有参不透事件规律的人,才会用这样的说辞来强加解释,如果大家都信上辈子,或者下辈子,那你不如把你家的钱全都借给我,我下辈子双倍还你便是,你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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