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摁住那道小口子,低顺着眉眼去看便签上的内容。
行云流水的连笔十分大气。
可惜有个医生都有的通病——字迹潦草,难以辨认。
许是这位校医的功夫还未达老医生十几年功力,字是有些潦草难辨,但孟允看了半晌连蒙带猜,到底还是摸清了大概意思。
“喏”,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只水杯,孟允抬眸。
校医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人,相貌平平,穿着白大褂,领口露出内衬的领针领,休闲中又带着几分雅致。
但孟允知道这位校医绝对不是普通人,在上大学前她就了解过中清大学,医学专业身为他们学校的王牌专业,校医务室绝非普通大学医务室那么简单。
一个医学专业排全国前五的学校,医务室的医生还不如学校的老师,那不是说笑吗?
“谢谢,呃……”
孟允礼貌性道谢,却忘了自己并不知道这位“卧虎藏龙”的校医的名字甚至是姓氏。
校医及时接话:“我姓谢。”
孟允接过水杯,“谢谢,”顿了一下,“谢医生。”
“不必,喝完过来登记一下吧。”
“好。”
校医务室来看病的学生一般都要进行登记,一来方便追踪校医务室的药品,毕竟有些药是需要慎用的,二来方便刷校医保。
孟允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把杯子搁在桌面。
谢校医将手中的登记表换了个方向,连带着水性笔一起递过去。
手指了指,“写这。”
孟允接过登记表和笔,拔开笔帽。
笔帽上方便夹在纸的一个尖尖不小心戳到孟允中指上的口子,像被蜜蜂蛰了一口,本来疼痛应该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但孟允不知怎的轻呼出声来。
——
随着时间的流逝,预计的手术时间已经过半,手术室那三个字亮得格外刺眼。
林里忍不住站起来往手术室门口望了望。
她知道自己并不能看到手术室里的情形,但不看一眼,她这心里总有几分不安。
“淳硕,这时间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个动静?”林里在和叶淳硕说话,但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手术室门。
叶淳硕虚揽了一下林里削薄的肩,握住她的手。
略高的体温一寸寸暖了林里那双冰凉的手。
“放心吧,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
林里望着,眼里染上几分水润。
话虽这么说,可,手术一时不结束她就一时不能安心。
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她十月怀胎艰难生下的儿子。
临近生产前,林里在商场看到一个孕妇摔了一跤被抬上救护车,那血自孕妇的肚子一滴滴滴落在光滑的地面,生出一朵朵血花。
林里就远远地看了一眼,就不敢在看第二眼。
确定大概的临产期,林里搬进医院随时准备生产。
可自她住进医院起,她每天做梦,梦到商场那个摔了跤的孕妇,直到进产房。
医生说由于她的过度紧张造成难产,叶行云差一点没活下来。
如今,那个在她肚子差点没活下来的孩子好不容易长到23岁,身高比她这个母亲还要高一大截,却又因为心脏病再次面临生命危险。
这让林里恍惚回到23年前,她难产医生拿着单子让叶淳硕签病危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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