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的很对。”马尔科却指着莱纳德笑了起来。
“对?”莱纳德十分不解的看着马尔科,完全想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从小就生活在社会底层,所以染上了一身市井气息。哪怕是现在你已经变得有些稳重了但你的一些言谈举止中也依然残存着些许痞气。”马尔科的这番话说的莱纳德面红耳赤,但马尔科却依然不在乎的说道:“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做出改变的……莱纳德,你还记得阿雷佐刚进入骑士队时候的事情吗?”
“呃……记得……那个时候的阿雷佐完全就是个迂腐的贵族子弟,说话也经常文绉绉的经常被我们笑话……”
“对啊,而且就在我们来威尔斯克城之前他也是这腹某样。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几年来一直文质彬彬的贵族子弟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满嘴脏话且粗俗不堪的样子呢?”
“这个……悄悄沾染上的坏习惯?大人,您应该知道,学坏这种事情也就是一瞬间……”
“不对,就算是学坏也不至于突然转变成这样,听他刚才的对话再加上之前他和泰诺的事情,那简直……简直比你这个市井地痞还要粗俗不堪,宛如一个天性狂野的山贼似得。”
莱纳德听到马尔科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今天所看到的丹特·阿雷佐简直跟过去的那个阿雷佐判若两人。只不过当初自己并没有想太多,因为虽说自己和他都是马尔科的部下,但私下里却没有多少交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认为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染上了什么坏习惯。
“阿雷佐家族的家训的确很严格,但也不至于能够教出来一个那么迂腐的贵族子弟。我当初还以为阿雷佐家族在离开特里克拉城后有什么改变,但现在想想……这里面有问题啊。恐怕我们一直以来所见到的那个文质彬彬的阿雷佐应该是一种伪装,而刚才他那种粗俗不堪的样子才是本性。”马尔科犹如恍然大悟似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又嘀咕了起来:“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阿雷佐家真的会教出来一个这种粗野之人吗?我记得当初乡下那些佃户们对他还是很尊敬的……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呢……是中途被替换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假货呢……”
莱纳德就算是再听不明白马尔科的意思那就只能是自己太愚蠢了,现在的马尔科明显就是在怀疑丹特·阿雷佐的身份了。但即便如此莱纳德也不敢想象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毕竟这听起来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假冒一个贵族,而且还是一装就装了了好几年,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莱纳德简直觉得自己背后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大人,阿雷佐家族的其他人当初是怎么死光的?”
“嗯……据说是当初阿雷佐家族欠下了很多钱而破产没落,当时的家主带着全家人要搬回乡下的庄园,在路上遇到了意外,马车直接跌下了悬崖。”
“只有丹特阿雷佐活着?”莱纳德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马尔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大人,您说……那个车祸会不会……?”莱纳德十分隐晦的说道。
“不,不太可能。我记得这件事当初闹得还挺大,因为公国刚刚立国没多久,所以每一个功勋贵族都非常的珍惜,哪怕是这种因为破产而没落的武勋,所以当时公爵大人派自己的亲兵前去调查过,也证实了那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马尔科非常肯定的回答,但他的内心里却出现了更多的疑问。
“那么大人……如果那个时候丹特·阿雷佐被……调换了……”莱纳德壮着胆子说道。
“住嘴!那个时候的丹特虽然活着但也重伤昏迷,是公爵大人派过去的宫廷医生治好了他,而且他的身份也是经过书吏官确认过的。”
马尔科说完后,莱纳德也苦恼了起来。但听到书吏官这个职位后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刚打算开口的时候忽然又有些紧张,并且马尔科也注意到了莱纳德似乎都开始流汗了。
“你想说什么?”马尔科故作威严的问道。
“呃……大人……有件事……有件不太光彩的事情……我希望说出来后您不要惩罚我。”
“说罢。”马尔科有些心烦的摆了摆手。
“是这样的……我能问一下,当初是哪个书吏官去给丹特·阿雷佐验明身份的?”
“这个嘛……我记得……应该是拉坦齐奥……”
“哦,还真是这个老东西?!”莱纳德急的失声说道。
“怎么了?我知道这个老东西虽然很贪财,但也不至于作假……”
“大人,您错了,他的确会这么坐,而且还不止一次。”莱纳德苦笑着脸尴尬的说道:“大人,这种事情,我们家就干过。”
“什么?你们家?别告诉我你们家的贵族身份是伪造的!”马尔科又气又笑的骂道。
“不是我们家……不,就是我们家……不对。是这样的,我父亲以前曾经干过这种蠢事。曾经有两个商人给我父亲送过钱,让他找那个老东西伪造一个洛德地主的身份……”
马尔科虽然听到了莱纳德的父亲帮人伪造贵族身份而感到十分愤怒,但转头又一想,仅仅只是一个洛德级的半贵族也不至于让自己动怒,这种身份的人在公国内多如狗,他们一没权二没势,仅仅只是可以减少一些不疼不痒的地税罢了,毕竟洛德这个阶级头衔不过是当初公国立国之初用来安抚当地原住民的外交手段。
“哼,这件事情以后我再跟你算账。”马尔科又是随口训了几句话然后就又想起了刚刚莱纳德的话中意思,急忙问道:“你是说……那个老东西敢给一个男爵作假?”
“我不敢说肯定,但他的确有这个可能。而且……大人,就算是他没有作假,但是我们也可以借助这件事情来逮捕阿雷佐啊。”
“这……这……有失公正……我……”马尔科十分犹豫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人啊,都什么时候了,特事特办,反正那个老头已经死了又没有留下家人,所以谁会在乎这件事?难道您错过这个逮捕叛徒的机会吗?而且这件事的严重性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再说了,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合理逮捕叛徒的借口以便来堵住那群多事的贵族老爷们的臭嘴,至于他的身份是真是假还重要吗?”莱纳德记得有些生气说道。
马尔科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有些脸红,他烦躁的站了起来在营帐里再次来回踱步,并且一边走着还一边烦躁的挠着头发。
“光靠我们在这里瞎想可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还是先问问米海尔小姐的意见吧。”马尔科走了一会之后忽然停住脚,然后大步走到了附近的一张桌子旁,随手拿出了一张纸就开始写信。
莱纳德看着马尔科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要交给米海尔小姐的密信,而且也绝对十分紧急,所以当马尔科开始写信的时候他就在原地计划拍谁回去送信合适了。
当马尔科写完信后也没有用封蜡,直接将信件卷起来装进了一个金属的信筒中封好。
“你亲自把这个送给米海尔小姐,记住了,必须亲手交给她,并且路上多带些人。”
“是的,我现在就走。”莱纳德将信筒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处然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马尔科看着莱纳德离去后又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希望事情不会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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