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黑了,李堂刚将狄道的土地人口材料送进太守府,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享受到马谡给他的优待,而是在太守府外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有一名书吏出来,将狄道的材料给接收了。
这让李堂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平衡,回到家中,李堂盘坐在席上,狂饮了一杯酒,就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没过多久,一名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父亲,您回来了,看父亲这模样,似乎是在太守府受了什么委屈?”
这名年轻人名叫李翱,乃是李堂的长子。
李堂有两个儿子,长子李翱,次子李翔,李翱智计百出,成年之后就成为了李堂的谋主,而李翔却最喜排兵布阵、陷阵冲锋之术,留在狄道负责李家唯一的武装力量,李家羽士。
听了李翱的问话,李堂自顾自的又倒了一碗酒,饮入喉中,长叹一声道。
“逸翮,今日我随太守去见别驾,却被别驾好生的夸奖,可到晚些时候,却又被拦阻在太守府外,反倒是游太守对我似乎多了几分成见,眼看别驾这次来就是冲着太守来的,我们李家又该如何站队?”
逸翮是李翱的字,可李翱听完这话,却丝毫不着急,而是笑着对李堂说道。
“恭喜父亲,贺喜父亲。”
李堂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你这孩子,好生胡闹,我都已经急得快上房了,喜又从何处而来?”
李翱却笑着说道:“别驾与太守不合,正是我李家从中取利之时,孩儿恭喜父亲,又有何不对?”
李堂想了想,没想明白,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虽然别驾有意让我出任雍州兵曹从事,可用脚指甲盖想想就知道,这必然是别驾的驱狼吞虎之计,游太守别看平时宽容大度,可今天在太守府外,却给了为父好大一顿排头,如此,我也只能投效别驾,可偏偏别驾又冷遇与我,你还让我站队?怎么站?莫非你还要我跪着恳求别驾收留不成?”
李翱哈哈大笑:“父亲,你自己都知道游楚宽容大度,却又怎么会在太守府外给你排头吃?此为戏耳!我料游楚必然会来拜见父亲,提出他的条件!”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管家快步走了进来。
“家主,郎君,游太守改换衣物,从后门进来了,说要求见家主!”
李堂一愣,却看向李翱。
李翱嘿嘿轻笑:“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父亲尽管去见游太守,只有一条,所有游太守提出的条件,父亲皆不可直接答应,三日后等别驾召集你们开完会之后,再行定夺便可!”
李堂点点头,看向管家:“速速将游太守请到偏厅!”
……
李家的后门,此时停着一架马车,车身简朴,毫不起眼,两名护卫手持兵器正在虎视眈眈的巡查周围。
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李家后门左侧的拐角处,一名断了一条腿的乞丐,却正瘫坐在地上,手中的木棍有意无意的敲击着地面,发出一阵带有节奏的声音。
而在乞丐躺着的身后的民房中,却有一人在奋笔疾书。
“游楚深夜入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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