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勾诛决定,让宋如海、黄璐,外加神识颇为强大的白虎和缪其中,三人一猫同去踩点。其他人随他行动。
……
坤元四十年正月十五,雪住之后,幽暗的丛林里点起了许多的火把,围绕着许多一座座用木料和树皮搭建而成的三角形的简陋屋子。
逐风部落的少主康度西披着厚厚的毛皮,和许多族人一起坐在柔软的草垫上,看着眼前暖烘烘跳动的篝火,在眼中画出很多闪烁的光影。
火上烧烤着一块硕大的鹿肉,在火焰中不断发出滋滋声,琥珀色的油脂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火中,散发出让人食欲大开的香味。
逐风部落是风族人最大的部落之一,以驯养驯鹿为生。驯鹿喜欢吃生长在松林中的苔藓,他们在冬度山脉上占有广阔的地盘。
但这一片曾经的繁荣之地被战争给毁了。如今虽然尘族人溃散了,但是家园只剩下满目疮痍。这些树皮屋都是他们最近几天才搭建起来的。
好在这里的篝火依然如同往日一般温暖。如果战争结束,往日生活还是可以再重现的。
饥肠辘辘的康度西从篝火中切下一大块肉,正坐下要送入口中,忽然听到一阵粗重的呼吸声。他往左一看,所见之物几乎让他魂飞魄散。
这根本就不像是现实中的动物,完全是从噩梦中走出的怪物。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因为腐烂而缺失了嘴唇,即使紧闭着,口中也露出足有三寸来长,一根根如同匕首一般的肮脏、发臭的尖牙。
它的头部很像是狼,但是要大得多,狼头足有牛头的大小。它身体的就像是足有一条牛那么大、被剥掉了皮的血肉模糊的狼,不少内脏血淋淋地裸露在外。
康度西一下子愣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梦?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但这东西张口咬来,一口咬在他的左臂上,这感觉可一点都不是虚幻。
他立刻感觉左臂一麻,紧接着就像被烧红的烙铁贴上了骨头一样剧痛起来,整个左臂热乎乎地,血就像喷泉一样涌出。
恐惧的叫喊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是一个瞬间,无数的这种怪兽就无中生有地产生了出来,开始袭击毫无防备的族人们。
有人胳膊被咬断了,也有人腹破肠出,还有人一次就被咬断了脖子。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和惊恐的尖叫声。
“为什么岗哨没有一点反应!”
康度西脑中闪过这个强烈的疑问,但他并没有过多纠结。
他将已经落在这怪物口中的左臂破罐子破摔地往前架住狼头,右手迅速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剑,噗嗤一声直捅而入。
他并不是凡人,气血充沛,骨骼也非同一般。左臂被狠咬之下,虽然血肉模糊,却没有断,将狼头死死地抵住了。
右手持着短剑,他一剑一剑地捅去。他能隐约感觉到这怪狼的“要害”所在。
只是对方在不断在挣扎,而且他自身的力道也无法精准地控制。所以七八剑之后,他才碰运气般地刺中了对方的“核心”。
只听噗地一声轻响,就像某个气泡破裂了。他感觉到全身一轻。刚刚狠咬着自己的怪兽竟然如同幻觉般消失不见了。
只是怪物虽然消失,他的伤口却依然是实实在在的。左手上热乎乎的全是自己的鲜血,小臂到指尖完全失去了感觉。
“是魇兽!”
魇兽是尘族兽师的战兽中的一种。只是你很难说清魇兽究竟是什么。它是从兽师的噩梦中被幻化而出,化虚为实的东西。它的形态取决于兽师印象最为深刻的梦魇。
这也怪不得它们能不被周边的岗哨所发觉了。实力强大的魇兽师能在数里之外,凭空将这些魇兽直接“幻想”到他们的部落中来。
他们的岗哨只是凡人驻守,什么也不会察觉。
果然,空中不断出现一团团如同空缺般的黑影,梦魇般的怪兽正不断地幻化出来。
康度西手持短剑,正要冲出去舍命一搏,忽然感觉一阵寒意笼罩了四周。地面原本还在跳动的篝火,竟然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空中出现了另一轮明月。其实那是一个悬浮在半空,笼罩在如同明月之光中的年轻道人。
他穿着一身如同夜色一般深沉的道袍,手中持着一柄雪白的长剑,剑上隐隐有白色的火苗在跳动。
不可思议的寒气从他身周的白色光芒中喷涌而出,几乎是瞬间就笼罩了他们的整个部落。
这股寒气足以将他瞬间冻成冰疙瘩。但对方小心地控制着这些寒气,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刺骨。
寒气中还带着一股如同春风滋生万物般的生机勃勃灵气,开始修复他的伤势。
这种程度的修复虽然不能让人能起死回生或者断肢再造,却止住了他左手臂上的流血。那如同烈火灼烧般的痛苦也好了很多。这让他精神大震。
寒气真正攻击的目标是那些个头巨大、身躯恐怖的魇兽。它们身体上很快结起了厚霜,行动也明显缓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康度西眼前清晰地看到,一根根锋利的冰锥在空中凝结而成。半息之后,它们就像得到了统一的命令,一齐直刺而下。
每一支冰锥都刚好刺中了支撑这些魇兽存在的核心,几乎毫无偏差。瞬间之后,所有的魇兽一齐消失了。
这是来自南方中土的神明!康度西膝盖一软,就向着那位“神明”跪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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