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玄修们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这里大多数宗派都曾是五行宗的下宗。他们和五行宗本来无仇无怨,还有不少师承关系。真要和五行宗的人交手,他们下不下得去手还很难说。
但这个曾经的上宗,如今居然鬼鬼祟祟到了勾结尸魂教残害凡人的地步,不由得让他们情绪复杂。
这其中更是被震惊到窒息的,就是一直等着唐肃来和她见面的巫瑕了。
但她好歹也是修到了虚丹圆满的女冠,虽然被这巨大的悲怆冲击到几乎晕眩,也立刻就回过神来。
她想到,唐肃死不能复生,但身后名节,可不能让人任意抹黑。
唐肃曾经在青阳镇一带充当巡防使,如今只不过留恋故地回来看看罢了。难道因为他刚好撞上青阳镇尸潮爆发,就要把勾结尸魂教徒的罪名扣在他身上?
她哭着跪下对沐葭道:“师父,唐师兄只是皈依上宗,不算叛教。他忠正耿直,绝不会和尸魂教有染,还请师父明查!”
没想到勾诛冷眼瞥了一下巫瑕,手中又多出一枚玉简,拱手对云王说道:
“那件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但现在被五行宗知道了。他们乘现在动手,恐怕就是这个原因。”
玉简飞到了云王手上,接着递给了连菱。连菱脸色一变,回头便把玉简甩给了沐葭。
勾诛说的“那件事”,便是杜莉要在翠玉宫生产这件事。
云王的中军设在翠玉峰的回春谷中,在座的诸位玄修和幕僚大多以为是因为翠玉宫有秦尊阳留下的重重禁制,易守难攻。而且这里又是南北交接的关键,可攻可守,便于掌控大局。
他们并不知道杜莉即将在后面山上生产。翠玉宫中少数知道的人也严守着这个秘密。毕竟这种事很容易让云王分心,也容易被对手趁隙捣乱。
但勾诛手中那枚玉简,是他从唐肃身上搜来的。其中清晰地留着唐肃和巫瑕之间的传音对话。
“唉,这不是杜莉快生了吗?太上和师父都在这里守着。我哪能不忙得团团转啊。”
这可是她亲口所说的原话!
沐葭的神识在玉简中一转,顿时勃然大怒:“巫瑕,亏我如此看重你,你居然心向着这个叛宗的小子!”
连菱将法力一转,她与沐葭、巫瑕,连同在场的刑堂长老霍云三人连同巫瑕一起消失不见,出现在了回春院大堂中。然后她正色说道:
“沐长老,巫瑕泄露云王隐秘,后果难以估算。虽然她不是有心叛宗,但不可不严惩。霍云将她押去苦刑宫,面壁二十年悔过!”
连菱是知道沐葭脾气暴躁,又极好面子。在这么多同道面前,万一控制不住,出手把巫瑕给杀了,那场面就太难看了。
巫瑕本意并非是要叛宗,只不过是心性太过幼稚。让她老老实实在地下修炼二十年,别再和外人勾勾搭搭,收收心也是不错的。
沐葭还在盛怒中没有反应过来,霍云已经派人把巫瑕押走了。
她正要发作,又觉得眼前光芒一闪,三人被连菱法力牵引回到了云王的中军大棚中,正在众多玄修儒士的注目之下。这让她怒火冲天,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而连菱则面不改色地向云王一拱手,说:“我家这位既然回来了,不妨让他一算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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