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Chapter.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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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 那场交锋已经分出胜负了, 那么我是否有荣幸知晓它的结果呢？”

我见他并无动手的意愿，只要用语言慢慢试探。

事实上，大部分人类对神明并无敬畏之心，从时之政府的做法中可见一斑。我并不是在评判他们的做法是对是错, 也许在所谓的2205年，事态的确发展到人类不得不无所不尽其极的地步, 他们与神明沟通，甚至利用刀剑付丧神们的灵力碎片来对抗敌人。这种做法极为不敬，但事实上, 刀剑本灵们却同意了这种做法。

我不知晓这中间到底掺杂着什么交易或者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事实正是如此——除了我所属本丸的所有刀剑付丧神，都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与使命, 他们从来不问为何自己以分灵的身份被召唤出来是为了什么，也从来不会思考自己现于此世的意义。仿佛为了守护历史而战斗是理所当然, 但换一种角度来看，历史是什么？溯行军又是什么？而……刀剑男士, 又是什么？

我从未掩饰我的意图, 而对方似乎也不意外我会有此疑问。他的手指在颤抖, 虽然被掩藏在衣袖下, 但外露的那部分让我足够看清他的内心。

他在不甘, 在恐惧。

而让他变成这种模样的是谁？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我缓缓牵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嗯, 应该算是非常拉仇恨的笑容，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仿佛胜券在握。

“很好，我告诉你。”

或许一切终于结束，他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像是失败者的狂吠：“他侥幸逃脱了，没错，我认为他是侥幸。”

他手舞足蹈，我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失败者向来没有话语权，特别是率先挑衅，却又一无所得的蠢货。

原谅我措辞如此犀利而又不留情面，我十分宽容，但这都是对自己人而言。让我走到这种地步的，除了审神者，不就是对面这位吗？原谅我无法对他有什么好感，刀剑一般都比较极端，对与错看得分明，所以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也是真的，还何谈留有情面呢？

“一群蠢货，都是一群蠢货！”他的声音越发高昂：“坚守着无用的善良，他又得到了什么？哦……他拼尽了所有打败我，让我无家可归，甚至无处容身！但最后呢？失去灵力的是他，被本家抛弃的也是他，而我找到了这个时空，并且将通道撕裂，而我也找到了你，三日月宗近！”

“找到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捏了捏鹤丸的掌心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这个人是个疯子，而疯子总是不可理喻，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伤到鹤的话，我一定会追悔莫及。

“我最初的目的就是你啊，三日月——你以为他何德何能会让我分上些许注意力？我发现了你，你一个与博物馆内刀剑本灵强度不相上下的付丧神，你瞧瞧，多么有趣！如果了解到你身上的奥秘，那我的人生将不会再有遗憾，这是我竭力争取的议题，可谁都不答应，没有人支持我！”

所以他只能从中作梗，想办法让时之政府的高层们发现我们本丸的异常，然后在背后煽风点火，试图让审神者把我们交出来，事实就是，他失败了。

可他为什么会追到这里，这不科学？被审神者打败的大boss怎么还会去跟杂鱼打啊我就是个可怜的小付丧神换位面这是想谈恋爱养老啊放过我好吗？

虽然对面这位是个智障，但我打不过他是既定的事实，时之政府出来的高层，有不少方法来压制付丧神，即使我是本灵也会受到影响，再被邪门歪道坑几次，即使是我也会苦恼的。

……嗯，我想我得赞扬一下雷斯垂德先生，他一定是找了什么人，我能感觉到这座废弃的广场已经被包围封锁，这样就不必有普通人受到影响，我也可以任意施为了。

拼尽全力，应当可以阻止这个疯子。

想必是察觉到了我的决意，鹤丸握住我的指尖，力气大到我都感觉到了疼痛。

啊——没想到鹤丸的打击也到了这种程度吗，真是想象不到。没错，我才不是黑他的数值，我家鹤是最厉害的，不管怎么样，先吹一波，不然回去会被抓着手合的。

“我认为……”我扯了扯嘴角，非常认真地回复道：“如果你只是单纯为了研究，或者为了更强大的力量……甚至是想探寻本源，这都没错。但很显然，我并不喜欢这种对待。”

事实上说这话是没用的，疯子不可理喻，特别是这种研究狂，我完全不想跟他这种人打交道啊。

“我说了，没人能理解，你也不能……可我不需要理解，因为那无关紧要！只要把你弄到手，我所遭受的一切，也都有了意义！”

……所以说听起来感觉我像是玛丽苏小说的女主角一样，让一个老头子走这种祸水路线会流失读者的吧，一定会吧！

“容我拒绝。”

本体出鞘，我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鬼才会跟他离开，我可不想做实验室的小白鼠，听起来就特别没格调。

“我要带走你……我要带走你！三日月！”

他接近癫狂地扯掉身上的长袍，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他像是被烧坏的焦炭，或者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我能看到他身上的条条沟壑，像是烧伤，又像是干枯的橘子皮。我知道，那是拥有灵力的人类身上的力量来源被破坏后的表现，的确不怎么好看，看来审神者确实胜利了，并且胜得十分彻底。

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