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尽是宫人惊呼,纣王生魂聒噪大吼,殷守只紧紧抓住黄飞虎手臂,面色苍白,一双眼定定望向他:“将军!此事不曾简单,你…切莫听信小人之言,被蛊惑本心,孤定不会令忠臣寒心…”
君王言语未断,突然倒了下去。
黄飞虎一把将他搂住,见他昏死过去,大声喊道:“太医!”
纣王生魂站在那里,他的吼叫、愤怒、担忧无一人知晓,宫人们簇拥殷守进屋,他的身体被人穿过,毫无所动,他站了片刻,跟在宫人身后,走进屋里。
他看着太医忙前忙后,各种施药弄术,宫人们心惊胆战,小心伺候,殷守虚弱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唇色极淡,若易碎瓷器。
此时通天教主正与碧游宫巩固修为,不曾舍下一眼看看朝歌,便不知道殷守虚弱至此。
殷守头回见到死人,本心生不适,而后又被宫女割出血肉,原本这些小伤不足为惧,也不至于令一男子虚弱晕倒,然殷守有所不同,他魂魄刚刚被圣人以气补全,未曾完全相融,血气一失,补全魂魄之气皆朝天飞走,便气息微弱。
太医只觉帝王脉象微弱,为虚弱之态,又见他神色疲惫,只得出结论:“操劳过度,需静养休息,开安神之药。”
黄飞虎为外臣,不可在后宫久留,虽心有不甘,又听帝王言辞切切,劳心劳力,全心待臣,此刻又出了这等事,心中哀思不断,便出了宫去。
宫闱不可无主,黄妃被杀一事,大王下令让各宫禁足,不可妄动,但此时出了这等事,群龙无首,姜后只一声冷喝,无人敢违逆。
作为一国之母,陛下御妻,大王昏迷不醒,危难重重,本该躬身照顾,亲力亲为,然姜后大不相同,她只一声令下:“寿仙宫苏妲己杀死黄妃,谋害陛下,将这贱人迅速押来,地处死!”
当下便有人问:“王后娘娘何出此言?大王未曾断明苏娘娘为凶手,且杀人者将凶器藏于身畔,未免太过愚笨,那伤陛下宫娥也不是寿仙宫人。”
姜后答:“陛下为苏妲己蛊惑,心存偏袒,如今陛下被刺,那宫娥虽口称出自西宫、为黄妃贴身侍女,焉知黄妃正死于西宫,定然是此女杀了黄妃,又口称与寿仙宫挖出凶器,呼妲己所杀,如此说来,众人皆如尔等猜想,妲己杀人反能洗脱嫌疑,况且后宫之中唯苏妲己与黄妃结怨。”
众人恍然大悟,皆称:“娘娘圣明。”
又有人问:“妲己正得大王盛宠,若先斩后奏杀了妲己,大王醒来,定要怪罪。”
姜后答:“大王为妲己迷惑已久,今又被妲己爪牙所害,若本宫为其除去妲己这蛇蝎妇人,大王醒悟反思,必然不得怪罪,反倒奖赏。且大王向来身强体壮,那妲己进宫仅仅几月,大王已虚弱至此,显然平日里作弄圣体,献媚作妖,迷惑大王至圣体衰弱….”姜后目光闪烁:“大王正当壮年,怎会因一小伤昏死?本宫已得知太医诊断….大王…唉!”众人见皇后悲悲戚戚叹道:“可怜太子年幼…”
听此话者皆心惊胆战!难不成….?
众人又见王后强作精神:“望大王吉人自有天相。”
姜后与人说这等大话,弄得人心惶惶,又因陛下昏迷不醒,有恃无恐。殊不知她这中宫诸事正被一人看在眼里。
纣王冷冷盯住姜后,明晃晃与她面对面,姜后浑然不觉,只与左右各种贤良做戏,时而愁眉苦脸,时而悲天悯人,好一派贤良淑德,至仁至善!纣王只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纣王一走,妲己立马被押了上来,她一袭宫衣铺散在地,面容稍冷,明艳不可方物,侍从皆不敢碰,只听妲己冷哼一声。一双杏眼如刀似剑:“姜氏,何必惺惺作态?黄妃是死在你中宫才是!”
她话音刚落,姜后手中茶樽猛然落地,‘嘭’的一声,碎成两半,姜后气息不稳,厉声喝道:“将妲己处死——!”
窦容气弱心虚:“此乃犒劳三军之法,大王曾招美人犒劳三军,吾虽至身其中,心中却唯有夫人,半眼也未看过那些女子!”
而后窦容又立誓,各种表明真心,彻地夫人叹道:“非妾身有嫉妒之心,只是妾身今日观大王之貌,一表人才,眉目清明,无丝毫色//欲之气,不似流传那般急色之人,且今日诸多美人,大王并不曾心动,反而眉宇间隐有愁色,而后又问你战事,夫君,大王定然是不喜这等美人歌舞,你莫信谣言,此次大王来必定以战事为主,并非儿戏!”
窦容摆手安抚:“夫人原来是为此事忧心啊,夫人不必劳神,不过歌舞罢了,大王宫中有妲己,定然看不上这等庸脂俗粉,战事虽紧要,但大王舟车劳顿,也定然要盛情接待,为夫已另派美人去伺候大王。”
彻地夫人美目一睁,问:“你哪里来如此多美人?”
窦容连忙解释:“是张怀献策,又征来美人,为夫从来不知美人从何而来。”
彻地夫人大骂:“张怀匹夫!尽是教你歪门邪道,他来我游魂关不多时日,只靠这般小手段笼络他人,夫君不可与他走得太近!”
窦容连连点头,彻地夫人忽的想到什么,惊道:“夫君!妾身记得东鲁钻小道,时常派有细作,若那张怀是敌方奸人,该如何?”
窦容一愣,只听彻地夫人急道:“大王亲征,天下皆知,姜桓楚必然有所行动,今日为何如此安静?反常必有事端,你快派将领加紧防范!我带人去看大王!那美人,恐怕是敌方派的杀人取命之阎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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