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成了压垮安梅雪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听的身心崩溃,身体摇摇欲坠站不稳,心脏仿佛放在寒冬腊月的铁桶里挤压,密密麻麻的冷意和寒意遍布她四肢百骸。
若是之前,安梅雪巴不得她立马同那位陈首长分手,可现在眼见杨树影真不在意那位陈首长家。
安梅雪彻底崩溃大叫道:“我说,我说,你对象家只受了点牵累,不会出啥大事!”
树影停下脚步看她,安梅雪赶忙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她。
原来她对象家有个堂哥,是个工程师,叫陈铎。
几年前被单位派去苏、联进修,娶了一个当地的女人,生了一个混血儿子。
后来两人离婚,陈铎把这个儿子带回京都。
陈铎工作忙,没法带孩子,陈家大伯母给他又娶了个儿媳妇,这事就出在这个媳妇身上。
陈铎二婚娶的这个女人压根不是啥好女人,陈铎工作忙忽略她,她就虐打孩子,把所有的气都往孩子头上撒。
骂这孩子是杂、种,等陈铎出差,她立马把人拿一根锁链锁着,把他当一条狗养。
动则罚跪,还不让他吃饭,给饭吃也给的是馊了的剩饭。
有一次等陈铎发现自己儿子饿了三天饿晕了过去,才知道这女人干的所有事。
刚要同这女人算账,这女人突然跟人跑出国外,带累她对象一家和大伯家。
树影脸色十分难看,她当然知道以后海外关系越查越严谨,可出事的是她对象大伯家,怎么可能会连累她对象家。
像是知道杨树影所想,安梅雪道:“因为你对象堂哥是过继给陈家大伯家的!他是你对象亲哥!”
上辈子她听说了,陈司令和陈母当初都不愿意过继,还是陈司令娘哭着闹着,最后陈司令陈母舍不得小儿子,把大儿子陈铎给过继了。
陈铎二婚的媳妇一出事,陈家大伯一家立马撇清关系,表示陈铎是陈司令和陈母的亲儿子,跑海外的儿媳妇是陈司令和陈母亲亲儿媳妇,跟他们没关系。
连那个混血杂、种孙子也不要了。
毕竟不是自己亲孙子,又是杂、种,生怕被这孩子连累。
能给继子二婚娶这种媳妇,也就知道陈家大伯一家对陈首长亲哥的态度了。
不仅如此,陈家大伯还亲自大义灭亲去革委会举报陈司令一家。
原本这事陈司令还有办法解决压下,被猪队友陈大伯卖,
陈司令一家只能受牵连,陈家大哥大受打击,终日浑浑噩噩。
为了保下家里人,后来这位在京都刚获得军功要晋升的陈首长愣是申请去最穷最苦的边疆支援。
也因此,后来陈司令、陈母说是被下放,其实也就是退休,被那位陈首长安排在战友管理的西北农场,并未受多大的牵连。
安梅雪自然不想让杨树影知道那位陈首长去了又穷又苦的边疆还能回来,还凭借军功不停晋升。
未来陈司令一家还能平反。
上辈子后来陈司令被平反,而那位靠军功晋升成最年轻的首长,陈家一家风光无限。
唯一让那位陈首长十分受打击的是,早年他那侄子被虐待出了点精神问题。
被那位陈首长带去边疆,精神依旧不大好,陈家没平反几年后抑郁跳楼自杀了。
这事给了那位陈首长极大的打击。
除了陈首长家侄子自杀无关紧要的事,陈家一家后来真是风光无限。
安梅雪打死都不想杨树影高攀上那位陈首长,高攀上陈家。
只要让杨树影知道那位陈首长会在又穷又苦的边疆呆一辈子,她觉得杨树影肯定不会把自己一辈子赔进去。
安梅雪眼底深处闪过算计道:“陈家虽然没受什么牵连,但你对象很快要转去又穷又冷又远的边疆军区,一辈子呆在那里,树影,我劝你还是赶紧跟你对象分了。要不然以后你就要一辈子去穷苦的边疆,对了,你对象还会带他侄子一起去。你这么年轻,不想刚结婚就带个拖油瓶吧?”
“我为啥要跟我对象分手?”树影眯起眼问。
说句实话,她对象家出事情况比她想的好了许多。起码不是被打成坏分子,不过就是去穷苦的边疆呆一辈子。
要是现在她同她对象刚认识还没处上对象,说不定对方再好,她也不大可能抛弃她家里人陪对方边疆呆一辈子。
但现在两人早处上对象,她对对方自然有感情,而且没道理人家是军官、家世好,你就愿意同人家处对象,看人家一出事,你就立马撇清关系,她自问自己做不到。
她也打算好了,不就是去边疆么?她有商城,以后肯定能过好日子。
至于她家里人,只要把安梅雪送走,她爹现在是工人,她大哥以后接她爹的活儿。
她三哥、四哥学开车修车,以后她家不用吃干腌菜,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她也不用担心家里人。
“什……什么?”安梅雪听得差点岔了口气,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忙道:“树影,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说了这些,你能救你对象一家,来不及了,那女人现在已经跟人跑去国外了,你对象马上就要从京都京区申请去穷苦的边疆了。到时候你一辈子都得呆在那边。”
“我知道了!”树影脸色平静。
“杨树影,你真要陪你对象是边疆?”安梅雪僵着脸,心里吐血依旧不敢相信,不等杨树影回话,安梅雪很快道:“你不知道那里又远又穷,你要去了,一辈子可能都见不着你爹娘了。”
“这是我的事,跟安知青你没关系,我怎么觉得安知青对我同我对象分手的事特别关心?”
安梅雪僵着脸脸色十分难看解释道:“树影,我只是关心你,不想看着你为了一个男人呆那么老远的地方,那里可穷了,你受不了那个苦的。”
“我受不受得了那个苦就不劳安知青瞎操心了。”树影突然道
这时,外面村长杨福同村里的人说完了,见天都快暗下来,杨家闺女进了庙里这么久没出来,让人去喊。
树影忙道:“叔,我出来了。”
安梅雪反应过来忙大叫道:“树影,你说了替我帮村长求情,我不想离开红阳社,快!快!”
让她回村是不可能的事。
“我有答应你么?”树影走到破庙门口看了一眼安梅雪抬脚就走。
“杨树影,你骗我?”安梅雪还想着杨树影带她离开,哪里知道她竟然反悔耍了她一把。
又想着对方刚才故意说要同她对象撇清关系,她从头至尾就是骗她,根本就是故意诱骗她说出她对象家的事。
被白白利用的安梅雪气的心肺炸开,胸口怒气不停翻腾,差点被气晕了过去。
走到庙门口的杨树影突然停下脚步,道:“冲着安知青你这么希望我跟我对象分手,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我对象分手,忘了告诉安知青你一个好消息,过几天我就要跟我对象领证了,以后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安梅雪彻底僵住脸,被对方一番一辈子不可能跟对象分手还要领证结婚的话气的脑门差点溢血。
想到杨树影未来沾光成为首长夫人,安梅雪心里妒忌疯了,指甲掐进肉里,整个人陷入魔怔只有一个念头:杨树影凭啥不分手?她为啥不分手?
安梅雪妒忌的胸口发疼又气的浑身发抖,怒急攻心,竟然呕出一口血。
等几个偏远村里的男人进庙里把她拖出去上牛车,安梅雪吓的尖声大叫。
崩溃大哭又痛哭流涕不停冲村长和村里几个生产队队长求饶。
等看着杨树影和村长、大队长无动于衷,安梅雪跟疯了一样疯狂咒骂杨树影、村长和生产队的几个大队长,嘴里的脏话一句不带重复,越骂越难听。
尤其是骂杨树影,骂的格外难听,句句想让她去死,还表示她要回来一定会报复所有得罪她的人,她要举报所有人,让所有人去死。
村长杨福和几个大队长被骂的脸色铁青,牛车上几个偏远村里的男人听到这女知青这么恶毒后,要不是自家村那边女同志实在太少,他们都不想要人了。
等牛车走远,安梅雪咒骂的声音越来越小。
姓安的女知青终于被送走,村长杨福和几个生产大队长都松了口气。
这女知青咋这么可怕哩!
哎呦!
得亏把这女知青给送走,要不然以她狠毒的心肠,红阳社所有村民是别想过安稳平静的好日子。
树影冷眼看着安梅雪被送上牛车后走的没影,当初安梅雪在破庙这里害了原主的命,现在她又在破庙被人带走,树影不信命,也不得不觉得安梅雪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回了家,晚饭是杨母做的,厨房里杨母见她闺女外出老半天才回来,忙问她去了哪里。
树影当然不可能说真话,说句实话,今晚安梅雪被送走后,她是真松了口气,每天防着人对她家下手,她也累。
“对了,闺女,你听说了没,知青点姓许的那女知青要嫁人啦,这女知青过几天就要嫁给老葛家二流子葛潘毛!”杨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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