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勇听着左重的推测,背后逐渐被汗水打湿了,不管他是日谍还是英谍,涉及到刺杀国民政府首脑,最后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他扯着喉咙解释道:“凡妮莎是不是mi2,我不知道,但是王某真的没参与刺杀的事,我就是一各报务员,她要干什么不会告诉我。
您说租界警务处特别部监视了我好几年,这一定是她透露的,所以那些人才会盯上我,否则他们为什么不监视凡妮莎,长官明鉴。”
“王先生你太谦虚拉。”
左重拍拍他的肩膀:“你要不是mi2,为什么现在还活着,而且真的是她策反的你吗,呵呵,有时候过程说明不了什么,结果才能。
我让人在沪上调查你,特别部是不是给你预警了,你和凡妮莎有约定吧,一个咬死不松口,一个假装开口,你们这出戏演得不错。
只是死的为何是凡妮莎,不是你王德勇,如果是她策反的你,她应该是你的上级才对,这种替死鬼的任务,不是该由下级执行吗!”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
在场的人都是老情报,自然听得出左重是什么意思,凡妮莎只是替死鬼,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王德勇,这个家伙差点骗过了所有人。
古琦、邬春阳和归有光后怕不已,要是被王德勇得逞,情报科的责任就大了,这样一份假情报送到高层,很可能会引发一场战争。
情报工作真是一把双刃剑,用对了利国利民,用错了祸国殃民,他们作为这把双刃剑的一部分,要时保持着警惕,否则悔之晚矣。
吴景忠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钦佩的目光,不愧是特务处最有名的侦破高手,单单靠案情分析,就可以把一件复杂的间谍案理清。
同时,这种通天的案子在行营调查科很难遇到,调查科并入到特务处对很多混日子的人是坏事,对真正想做事业的人反而是好事。
再说王德勇,面对左重的犀利质问,他的脸色一变再变,虽然对方没有直接证据,但逻辑严谨,自己想要辩解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知道他不可能活着走出特务处了,这件事太过严重,严重到任何人都帮不了他,并且在被处死之前,他必定会受到残酷的刑罚。
与其这样,不如速死。
于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后争,他苦涩说道:“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个痛快吧,不管你们让我说什么,写什么,我保证尽全力配合。”
左重见这个家伙终于不再胡扯了,便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喂他喝了几口,并帮对方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最后语重心长的劝道。
“王先生不用太绝望,本来你是死定了,英国人不会为了奴才跟国民政府撕破脸皮,国民政府更不会放任刺杀重要官员的间谍活着。
可谁让我这个人心善呢,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帮我们抓住南斗和北斗小组,把事态控制住,你的监狱生活将会很轻松。”
监狱生活,轻松。
王德勇心动了,如果对方说直接放了他,那是骗人,他犯了多大的罪过他很清楚,但将死刑变成长期囚禁,这种说法还是可信的。
实际上各国抓住间谍,杀掉的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便是长期囚禁起来,可以用来交换己方被俘人员,也可以作为某些合作的筹码。
他小声试探道:“长官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我说的越多,好处就越大,您能不能将我安排到外地的监狱,我怕英国人会杀我灭口。”
“没问题。”
左重拍着胸脯保证道:“你说的高价值情报越多,待遇就越好,牢房、食物、衣服、放风时间、甚至女人都可以商量,只要我满意。”
王德勇不再犹豫,从头说起了此事:“我跟凡妮莎确实是在希腊相识,只不过她是日本间谍,而我是mi2成员,这一点她并不知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她竟然想要策反我,我按照伦敦的指令加入了关东军情报部,本来情况一切正常,直到后来出了一件事。”
“什么事?”左重好奇问道。
“凡妮莎的家人参加了小琉球的开拓团,结果被当地土著杀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凡妮莎请求关东军的帮助,但关东军拒绝了。”
王德勇面带唏嘘:“日本人真是太奇怪了,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请求,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拒绝,总之凡妮莎因为这件事性情大变。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在征得mi2的同意后,我向她说明了我的身份,并告诉她英国人已经通过特殊渠道帮她找到了家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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