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站定在原地,神情好似没有变化,周身的温度却要比这场冬雨还要陡峭,眼底漆黑一片。
一会儿,他抬起手,轻轻嗅了一下。
嗅的是西装外套,在鸢也身上盖了一晚上,有了她的栀子花香。
这缕香味,和苏星邑的很像。
苏星邑身上的更淡一些,仿佛是平时过于亲近,不小心从鸢也身上沾过去。
过于亲近
尉迟嘴角轻微地一扯。
忽然想起驰骋号游轮上,他看到他们在甲板上相视一笑的模样,又后知后觉记起来,他们当初就住在一间房里。
尉迟阖上眼皮,再睁开,眼前突然黑暗一片,所有近在咫尺的声音,眨眼间都去了千里之外,他听到有人在喊他,不太清楚,很快,他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黎屹离得最近,及时接住尉迟轰然倒下的身体,清晰看到他苍白的脸上,眉心有一道红痕闪过,他连忙去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像烈日倾照下的地表。
这次的伤口非但裂了,还感染了!他重重一咬牙:“快来人!来人啊!送尉总去医院!”
鸢也听说苏星邑来了,便从后面走过来,在转角处遇到了苏先生,一下就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和脏污,不禁一愣:“你也遇到袭击?”
“我没事。”苏星邑不敢动她,怕碰到她的伤,“哪只手受伤?伤得怎么样?”
她就示意了一下右手:“没有中弹,是擦伤,还好吧,这种伤一回生两回熟。”
她总是把很严重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苏星邑从来不信她,避开她受伤的那只手,直接将她横抱起来,鸢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本能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顿了一顿,才说:“我真的没事。”
有没有,医生说了算。苏星邑脚步稳稳,折返下山,低沉问:“你杀了西里?”
“嗯。”
鸢也早就想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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