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都错了,就算一直画下去,也根本不可能画出什么名堂来。
于是,何得昌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五少爷,这片林子您画反了”
正在专注作画的何承恩起初压根就没注意到何得昌进屋,当下猛然间听到身旁传来一个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滴墨水便落在了明镜无波的湖面之上。
即将完成的这幅画卷,随之毁于一旦。
何承恩当即便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辛辛苦苦终于即将完工的作品,突然被一滴墨汁给毁了,不由勃然大怒。
两秒的愣神之后,何承恩狠狠的把手里的毛笔往桌子上一掷。
墨水四溅中,屋内便传来何承恩愤怒的咆哮声,“何得昌!你干的好事!”
何得昌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自家这个小少爷最近一直在跟老父闹不和,脾气本就暴躁,自己这下可真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何得昌当即双腿一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道:“五少爷,老奴真是无心的啊,实在是看您画中有一个关键性错误,不忍您在这个错误上过多的浪费时间,这才一时心急给说了出来,惊扰到了您实在是老奴该死!”
何得昌在何家当了一辈子管家,可以说是看着何承恩长大的,说是半个儿子都差不多。
何承恩自然知道何得昌也是无心之举,在一通怒吼过后,眼看着年过半百的何得昌跪在冰凉的地上,于心难忍,上前一把扶起他道:“算了算了,一幅画而已,对了何叔,你说我这画里有一个关键性错误,你指的是什么?”
何得昌哭丧着脸站起身来,指着那片早已被墨水染成了一片漆黑的树林,开口道:“五少爷,您画里的这片林子,方向错了,哪有植物向阴生长的啊,您这么画下去,怎么画都不可能看着顺眼啊!”
闻言,何承恩忽的一怔,随即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我道是什么错误呢,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这次轮到何得昌愣住了,恭恭敬敬的站在那,不解道:“五少爷,恕老奴愚钝,莫非您知道这处错误?那您为什么还要这么画啊?”
何承恩止住笑声,转身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收拾干净,摊开那幅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本面貌的山水画,目露惋惜,叹声道:“何叔你有所不知,并非是我故意要将那片林子画成那般模样的,而是在我看到它的时候,它本来就是那样的啊!”
“什么?”
何得昌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回听说树木还有向阴生长的,顿时大奇道:“五少爷,这是您亲眼所见?到底是哪个地方的奇景,竟然如此的超乎常理?”
何承恩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含糊道:“是我在从省城回来的路上,路过的一个地方,就在咱们山西境内,一处人迹罕至的群山之中。
对了许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见何承恩不愿多说,何得昌纵然觉得新奇不已,但却也没再多问。
五少爷好不容易消了火,何得昌自然不会傻到再去引火上身,同时经这一提醒,他也终于想起来自己来这西跨院的目的,于是恭声道:“五少爷,老爷让您跟我一起出去收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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