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义的神色游弋,最终他决定问个明白,丢下锄头他跑向了村中心,不一会儿他如同木雕一样走了回来。
“我们没有骗你吧。”村队长叹了口气,他见谢东义这个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整天在想些什么。
一屁股坐在地上,谢东义嚎啕大哭,“你个龟儿子,我起早贪黑下田种地供你读书,你不仔细读书为殿下效力,却这般羞辱殿下,若是没有殿下,你能继续读书吗?呜呜呜”
谢东义哭的伤心,本来愤怒的村民也有些于心不忍,一个村民劝解道:“谢东义,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咱们村是容不下他了,他的本事太大了,我们可不想有一天被连累。”
闻言,谢东义顿时面如死灰,望着自己的二儿子,三儿子以及小女儿,他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决定,他说道:“恳求大家让他先把伤养好,之后我便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离开封国,从此以后他是飞黄腾达还是饿死在路边我都不会再管了。”
村民们闻言俱都沉默下来,他们对视一眼纷纷离去。
待众人走了之后,谢东义回到屋中,此时谢子云正在躺在床上,虽说他被不少人打,但是打人者都留了余手,身上的伤也不是太重。
看着已经醒来的谢子云,谢东义说道:“外面的话你都听见了吧,等你伤好了之后你就走吧,村民容不了忘恩负义的人,咱们谢家也容不下忘恩负义的人。”
谢子云恐惧的眼神中带着愤怒,他说道:“爹,这不是我的错,我读书读了这么多年,在封国却根本没有进入官场的资格,凭什么!说到底齐王不过是个昏王,他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子弟,不给我们机会。”
“胡言乱语!”谢东义怒道:“凡是博院的学员都有资格参加考试,你为什么当初不去博院?还不是因为这长安的科举的主考官是崔浩,怕和博院沾染上关系不能进入长安官场?你和那些自命儒生的书生不都是一个个心比天高吗?看不上封国的官吗?”
谢子云顿时哑然,他张了张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知子莫如父,对谢东义来说,无论在封国当官还是在朝廷当官,这都是一条路,但是现在谢子云这般行径却让触动他了心中的底线。
现在村里的百姓谁不明白要拥护齐王才能保住现在的好日子,那些从冀州来的流民他们都见过,凄惨的模样让他们至今记忆犹新,他们不想和那些流民一样悲惨。
顿了一下,他说道:“县城里开了公孰,县府衙说了家中有孩子的都可以去公孰读书,公孰读完就可以考博院,读了博院那就是封国的栋梁之才,爹准备让你二弟,三弟都去读书。”
“爹,二弟和三弟都去读书,你有这么多银子供着吗?”谢子云辩驳道。
“公孰不要银子。”谢东义叹息一声,“这么好的殿下你不想着效力,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谢子云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而正在他思考的时候,那些随着他闹市的儒生也遭到了类似的境遇,不少人本来就是瞎起哄,得知利害之后他们纷纷写下悔罪书上交府衙,并且承诺不会再犯,而且还纷纷报考博院。
此次,商人,百姓,匠人三方汹涌的行动彻底让这些儒生吓破了胆子,而萧铭宣布的政令也是没有任何人反对。
消息不断传来,萧铭对来自各方的反应很满意,他没想到趁着这次机会,他彻底建立起了自己的人才培养和选拔体系。
正在他得意的时候,玻璃坊的匠人到了王府,将一个望远镜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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