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和其木格都暗暗松了口气。
待孩子出门后,太后才开始拉过其木格问话。
太后见了其木格,那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只见她眯着一双老花眼,拉着其木格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才道:“四年多没见了,楞是没变模样,还越发水灵了。”
说得众人皆抿嘴笑个不停,其木格应景的做出了副羞涩样,老十则厚着脸皮道:“太后,她万事不操心,当然变不了多少。”
宜妃笑道:“哟,还说她万事不操心,感情你府上的作坊是十阿哥在过问啊?”
老十讪讪的笑道:“娘娘,这您就不知道了,虽说我没怎么管,可其木格也没怎么用心,全是运气。”
宜妃子对太后道:“瞧十阿哥运气的,一下得了双生子,一下又生意兴隆的,合着运气全到他那去了啊…”
说到这里,屋里这帮人便开始打趣老十,老十憨憨的笑着,不时说些南边的趣事以搏众人一乐。
正说得高兴,太监过来传旨,叫老十去乾清宫和众兄弟汇合。
老十和其木格更加放心了,既然康熙有正事要办,今天应该不会召见孙儿孙女了。
于是,老十满是开心的响应康熙的召唤,立即奔赴乾清宫。
其木格也不去担心康熙今天是否叫人推荐太子,只庆幸自己总算保住了一丝颜面。
太后见了,便叫众人都散了,只留下其木格说私房话。
说是私房话还不如说是密谈,因太后连宫女太监都摒退了。
当屋里只剩下太后和其木格两人,太后方噌怪道:“怎么孩子见了哀家都成了闷葫芦?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要你出京。”
其木格笑着解释道:“太后,这两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南边,不懂宫里的规矩,我怕他们言语冲撞了太后,就叮嘱他们少说话,谁知他们却来个不说话。”
太后笑道:“呆会儿告诉他们,在慈宁宫别拘束,就算说错了什么话,哀家还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不成?”
其木格不以为然,但却还是点头称是,然后略带歉意的说:“太后,这次回京有些匆忙,平日里为太后备下的小物件都没来得及带,要等小英子回京的时候才能捎回来,您别见怪。”
太后摇摇头,道:“前些日子你心里急了吧?哀家留你,也是想问问。”说完,太后一顿,想了想,才接着道:“十阿哥和你怎么说的这事?”
其木格楞了楞,见太后的眼神一下变得很犀利,便试探的问道:“太后,您是指二哥…”
见太后点点头,其木格奇怪的想,不是说后宫不干政嘛?就算干政,干嘛探问老十的想法?应该找八福晋来谈心啊!
虽然如此想,但其木格嘴里却还是很沉痛的道:“我一直不过问外面的事,因此爷也没和我细说,只是说二哥让皇阿玛伤了心,但又说父子间哪有隔夜仇的,等皇阿玛气过了,大哥和二哥他们应该就没事了。”
其木格自觉自己急中生智的回答没有纰漏,因此说完便打量着太后,想从太后的表情中探出一丝端倪。
太后听了,略感安慰的点头,缓缓的说道:“十阿哥能这么想,哀家就放心了。这事一出,哀家就担心,怕十阿哥有什么想法,毕竟要论贵,除了二阿哥,就是十阿哥了。就算是十阿哥没那心思,保不齐身边有人使坏,今儿听你这么说,看来是哀家多虑了。”
其木格原本以为太后是发出警告,叫老十不要去掺和八阿哥的事,没想到却是这么个说辞,本想追问,但见太后转了话题,只好作罢,毕竟事情过于敏感,其木格生怕自己处理不慎,惹出祸事来,便也按捺住性子,给太后讲起了广东的风土人情。
其木格面上努力的笑着,但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的,一直在琢磨着太后的话,心想,太后一般都不问政事的,没准是康熙叫她传的话,因此只想赶紧回府,好好问问老十,难道还有人提议他当太子不成?
可惜,事与愿违,太后刚想放人了,康熙又来了旨意,叫其木格去乾清宫。
其木格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只觉得康熙太多疑了,怎么会认为老十想当太子啊?就算有子以母贵的说法,可满人不是讲究立贤吗?而且这个节骨眼上接见自己,到底起的什么心思?
其木格只觉得心乱如麻,原本以为拦着老十不当八阿哥党就好,没想到老十额娘的身份也能节外生枝惹出麻烦来。
其木格还没想好该怎么应付康熙,便来到了乾清宫门口,恍惚间居然听到安安的笑声,忙停下脚步,扭头四看,没发现人影,正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却冷不丁的听到弘暄大着嗓门道:“皇玛法,您去我家玩吧,我领您去看海,看好长好长的鱼。”
其木格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这两孩子不是在慈宁宫吗?怎么跑到乾清宫来了?没听到有人来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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