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询问的意思,而是无比的肯定。黎若惜又是一怔,可仍本能地点点头。但除了点头,她也不知该做怎样的反应了!
“是刘管家带你来这里的吗?”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黎若惜仍只是轻轻地点头。
“唉……”长长一声叹气,萧祚平从被褥中伸去一只皱褶的手,指指床边的椅子,“坐下吧。你的眼睛这么红,是哭过了吧。刘管家应该把那些过去都说给你听了。你恨我吗?”
除了最后的那句话,萧祚平说的都是肯定句!愣愣地听着,黎若惜仍旧沉默,应该说除了沉默,她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想让幸福留下遗憾,所以想要见见这个从没谋面的父亲,想要见见这个曾经疼爱了梵十几年的爷爷。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说,这个老人都是家人!她说过她不怨任何人,可是当面前这个老人如此直接地问她是否恨他时,她的喉头仿佛咽了一团火焰,难受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恨吗?这个老人因为商业的利益毁了父亲的爱恋、用恩情困住了母亲,让混乱的情感折磨着母亲、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心;为了拥有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继承人,利用了梵和自己,最后在得到目地后又遗弃了他们。他的种种作为都可以燃烧成浓烈的恨火,即便她可以原谅他对自己的狠心,可是她可以原谅他对梵的心所造成的伤害吗?
不恨吗?这个被岁月抛下、被病痛折磨的老人,让人心酸得都忘却了他所有的恶!而且他刚睁开眼时那声如梦语般的低唤,让她深深地感受到他爱着母亲。爱让人自私、让人疯狂,所以当背叛来临时才会让人变得疯狂,而这股疯狂遇上失却亲人的悲恸才让他不惜做出更多伤人的举动。这样的一个孤独的老人,却让人不忍去憎怨呀!
见到黎若惜依然保持着沉默,萧祚平清明的眼黯淡了,沙哑的声音有着浓浓的疲态:“你是恨我的吧。也的确,我困住了心不在我身上的情人,摆布了儿子的感情,冷漠对待疼爱了多年的孙子,遗弃了亲生的女儿。尤其当年我如此对待你和梵……的确那个时候的我渴望一个有着自己血缘的继承人,可是不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而且相对来说对于当时的行动不便的咏梵,和身体还没成熟的你,采用人工受孕的方式或许会更加简单。可是那时的我想报复,报复你母亲的背叛、报复我那个儿媳的红杏出墙,因此才把怨气出在你和梵的身上……像我这样一个可恶的人,想让人不恨,想要求宽恕是痴人说梦吧!你来见我,是想知道我这样一个可恶的老人落了怎样悲惨的下场吧……”
“不!”一直沉默的黎若惜猛地出声,打断了老人的黯然的话语,“没有人是可恨的,父亲……”
“你叫我什么?”是幻听吗?她叫他父亲?萧祚平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从这个知道了自己所有的罪孽而又被自己深深地伤害过的女儿身上听到这样的一声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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