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姽抿了抿嘴,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嘲笑道:“没见过你这么明显自夸的。”
季衍风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苏问姽被他看得心尖微颤,掩饰性地移开了目光。
她低头捋了捋被风吹皱的衬衫衣摆,复古红绢缎子仿佛少女的献礼在荡漾,发鬓边松松垮垮地垂下几缕卷发。
她故作随意道:“当初我妈嫁给我爸,也是信了他这句话。”
“情话谁都会说。”
季衍风收回视线。他扯着嘴角,懒懒地敛着眼皮,说:“情话只对爱人说。要不然爱情多廉价。”
难得见到季衍风聊这么肉麻的话题,苏问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她意外地看着季衍风,心想,这句话已经算情话了。
“那你这句话不应该和我说,应该和你以后的爱人说。”她好心提醒道,“要懂得避嫌。不然以后你老婆要是知道了,非把我千刀万剐了不可。”
以后的老婆啊......
良久,她才听到季衍风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确实。”
两人在天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种平和的情况在平时是很难在气氛跋扈的两人之间出现的。
但两人都好像没有察觉到,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聊了下去。
到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连苏问姽都沉默下来,累得眼皮直合。她硬攥着季衍风的外套从他身上扯了下来,直接盖头上躺在地上睡了。
真是奇怪,明明什么也没聊,但心情就是轻松了很多。
快到傍晚的时候,冷月当空,聊情怀的代价来了——季衍风冷得牙齿打颤。
“苏问姽,你还说避嫌。我以后的爱人要是知道我衣服给你盖了,肯定得气死。”
苏问姽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眼睛都没睁开,嘴唇在外套底下嗫嚅着:“唔......你的什么?”声音有着闷闷的绵软。
季衍风咬牙切齿,长腿曲起,膝盖顶了顶苏问姽的腿,“我的老婆。”
有外套盖着耳朵,风又有些大,又喝了酒,半梦半醒的苏问姽实在没听清。
她从外套里露出了双昏昏的眼睛,内里都是被打扰清净美梦的不耐烦,“你再说一次,你的什么?”
季衍风轻啧一声。他低头看着那双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慢腾腾却又带了些强势:
“老婆。”
低低的唤声,仿佛唤进了五脏六腑,荡漾着悠悠酒香,甘美得如麦芽糖般。
苏问姽瞬间睁大眼睛,眼里闪过一霎清明。她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在她上方停留的脸。
季衍风说完就反应过来了,一瞬间哑火。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大眼瞪小眼,而后又都心照不宣地转过了头。
晚上,明朗的月色铺叙着万丈清辉。苏问姽隐隐约约看见,季衍风那红得发紫的耳朵。
她又重新阖上眼,顺便用肩膀擦了擦脸颊,想要擦去脸上那轻微却不可忽视的滚烫。
......
大校草,现在有个给你当男主角的机会,你去不去?
不去。
跟美女搭档哦~
不。好吧,我还以为苏问姽去了你也会去呢。
......
昨天晚上两人很晚才回到家,所以第二天当季衍风打开苏问姽卧室门时,毫不意外地看到苏问姽臭着一张脸的表情。
苏问姽起身坐在床上,顶着一头浓密凌乱的头发,整个人像笼罩着一团乌漆麻黑的黑云,好像下一秒就要电闪雷鸣要爆发了。
她瞪着季衍风,“大早上你想干嘛?”
季衍风走向鹦鹉,手指伸进去摸了摸鹦鹉头,“小二,告诉你妈妈,现在几点了?”
鹦鹉特别懂事地脖子往前伸了伸,喉咙里咕噜了几声,叫道:
“一点——一点——”
一点个屁,苏问姽立马重新躺了回去。
每次只要问小二几点,它只会说一点。
苏问姽将柔软的被子裹住自己转了一圈,正准备舒服地窝着进入梦乡时,就感觉被人抓着被子,把自己往前拖。
“啊!!季衍风!滚蛋!周末你都让我睡不安稳!”
苏问姽的被子三下五除二就被褪得一干二净,她生无可恋地抓住手中那仅剩的一点被角。
“让我睡觉啊求你了。”带着做作的哭腔,“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么冷漠恶毒的人。”
昨天两人情怀满天飞的温情顿时消失得灰飞烟灭。
季衍风将被子扔在床旁边的榻榻米上,然后无情地握住苏问姽裸露的脚踝,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拖。
奈何苏问姽还是像条任人宰割的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他神情冷淡,黝黑的目光不老实地扫过那因拖拽而露出的半截细腰。他忽然想起,昨天苏问姽趴在他身上时,自己用手拢住的不盈一握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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