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园亭内,凉意更甚。
苏问姽穿着宽大的黑色冲锋衣,将手塞进衣服口袋里,脸往高竖的衣领后一缩,只露出漂亮勾人的眉眼,正不满地看着季衍风。
她的声音闷在衣领后,模模糊糊的,“你又要闹哪样?”
不是来跑步的吗,怎么又变成她和季衍风待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了?她的鼻息间是男人好闻的味道,冲锋衣依然残留温热的体温穿过血液四通八达至她的心脏。渐渐回温,苏问姽的脸却倏地一烫,莫名感觉被衣服触碰到的皮肤都撩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麻痒。
四周静谧,水流半起涟漪,水滴声嘀嗒嘀嗒地坠在石板上,清晰可闻。
站在她不远处的季衍风穿着宽松黑衣和灰裤,人高马大、肩宽腿长。他缓缓逼近她,高大的黑色身影极具压迫感。
冷然的荷尔蒙气息蓦然袭来,混淆着枝藤蔓叶的清冽。
被那黑黢黢的眸子一盯,像是被什么野兽锁定一般,苏问姽下意识地退后,脚后跟却碰上了园亭的柱子,退无可退。
“......”她梗着脖子抬眸看他,不露出一丝一毫退却的表情,道:“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说完她就沉默了。
本来是真的想气势十足地质问他,可说出来却一股令人羞耻的娇嗔感。
“......”
她突然有种被迫请君入瓮的感觉,像是自投罗网一般。
心跳声在寂静空荡的亭子里嘈切密集,分不清是谁的。
季衍风的五官被夜色漫漫笼罩住了大部分,眸里浓稠的暗色与黑夜融为一体,远处微微蒙亮的昏黄灯光隐隐照亮了他简洁干净的下颔线和英俊硬朗的五官。
须臾间,两人鞋尖相碰。苏问姽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般,脚尖一麻,却无法退后。
她悄悄抬眼,却见季衍风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唇角隐约似笑非笑。
他的声音沉沉的,似有些抱怨:“苏问姽,我冷。”
这一点都不像他,苏问姽一慌:“你......”
季衍风忽而气定神闲地弯腰,眉眼向她压来。
他将苏问姽的大半个身子拢入怀里,将双手分别埋进冲锋衣两侧口袋里,修长的手指和苏问姽的手指相缠绕,苏问姽下意识地想抽出来却又被强硬抓住塞进去。季衍风的侧脸和苏问姽冰凉却红透了的耳垂相贴,他低着头,嗓音低低地压着,携着诱人的蛊惑:“别紧张,我只是冷。”
黑漆漆的地方,声音被无限放大,苏问姽的听觉无比灵敏。
男人喉咙里闷出的略微喑哑的声音低沉好听,他的气息浅浅喷洒在她的耳垂处,灼烧着她的耳根,夹杂着扑朔迷离的荷尔蒙,直钻耳里。
痒。
心痒。
口袋里,季衍风的手略带玩味地抚弄着苏问姽的手指骨,慢慢地,一寸寸流连,试探,交错、勾挑、捏揉,轻轻挠一下掌心,时而五指相扣,柔若无骨的冰凉和宽大炙热的碰撞,动作不大,却太过撩人心悸。
季衍风用侧脸蹭了蹭她的发鬓,低头在她耳边戏谑地轻笑了笑。
声音好听得想死。
苏问姽闻到一股味道,是暧昧泛滥成灾的味道。
他在用手强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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