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土獐一怔,急忙向伏牛山东边去,找了一个位置极高的地方向东南方向望过去,阳光之下,隐隐看到东南边出现数条长龙,只是距离太远,一时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柳土獐立刻派了几人前往打探。
好一阵子过后,几名探子回到山上,兴奋道:“星将,是咱们的援军来了。”
“援军?”
“是王母会的兵马。”探子道:“打着箕水豹的旗帜。”
柳土獐先是显出欢喜之色,眉头舒展开:“是左军赶来增援了。”但瞬间脸色又沉下去,他已经想到,井木犴栽赃斗木獬刺杀了左神将,为此右神将才亲自前往苏州城解释。
如今左军突然赶来,意欲何为,柳土獐一时还真猜不透。
按照道理来说,大家都是王母会的人,左军来到沭宁城外,自然是前来增援,但因为右神将之死,这其中就存在着极大的变数,左军和右军现在是敌是友,就连柳土獐一时间也难以判断。
“他们在沭宁城东安营扎寨,似乎并不准备立刻攻城。”探子道:“不过他们队伍里有许多驮马车辆,应该是携带了许多粮食过来,星将,咱们.....咱们手头正好没粮食,是否可以向他们借些粮食?”
右神将派斗木獬去虎丘借粮,此事自然是十分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斗木獬刺杀左神将一事,为免军心动摇,柳土獐自然更不会让麾下的兵马知晓,所以在手下人看来,即使左右两军曾经有过嫌隙,但如今面对共同的敌人,大家都是王母会的兵马,当然是友军。
这边缺粮,找友军借粮,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柳土獐心里很清楚,斗木獬都没能借来粮食,如今的情势下,自己更不可能从那边借来一粒粮食。
自己过去借粮,粮食没借来,只怕脑袋要留在那边。
不过这时候左军抵达,只要不让手下兵马知道斗木獬事件,让众人误以为是援军抵达,对提升士气自然是大有益处,只是既然友军抵达,派人去借粮也是理所
当然的事情,如果不派人过去,反倒更会让人疑心。
他想了一下,叫过两名手下的心腹,令二人前往借粮,虽然明知粮食借不过来,但这姿态还是要摆的。
王母左军兵临城下,驻营在沭宁城东北不到十五里地,城头上的守军看得一清二楚。
太湖军援军抵达,让守军士气大振,可是叛军的援军竟然也如此迅速赶到,倒是让守军的心又提了起来。
“苏州王母会有两名神将,之前围城的是右神将的兵马,属于王母右军。”陈曦站在城头,向秦逍解释道:“现在赶来的应该是左神将的麾下,是王母左军。不过据我所知,这两名所谓的神将之间,嫌隙不小,所以两支兵马之间也有矛盾。之前攻城,右军失利,左军那边应该探得了消息,所以调集兵马,想要攻城立功。”
陈曦入城之前,在叛军阵中混了两天,自然也是打听到了不少情况,对王母叛军颇为了解。
只是他却不知道宇文承朝潜伏在左军之中,而且成为左军星将,更不知道宇文承朝已经设计除掉了左神将,让左军的控制权落在了箕水豹文仁贵的手中。
秦逍看着左军在城外安营扎寨,自然想到宇文承朝,轻声道:“这左军应该是从虎丘那边过来。”
“沭宁县东边确实是虎丘县。”陈曦点头道:“左军应该是在虎丘集结,尔后西进兵临城下。”皱眉道:“右军损失惨重,士气涣散,接下来攻城主力应该就是左军了。”
秦逍淡淡笑道:“右军龟缩在伏牛山,西峡山那边有太湖军,右军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左军那边似乎也没有准备云梯,他们暂时也无法攻城.....!”心中却是寻思着宇文承朝不知道是否就在左军阵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曦不屑笑道:“王母右军铩羽而退,左军也不会比他们高明多少。”随即笑道:“不过眼下这阵势倒是有趣,对面的伏牛山上是叛军,城东也是叛军,可是城西那边有太湖军,四支兵马各守一方,我倒是从未见过。”
秦逍却是望向西峡山方向,心中却是暗想,太湖王一心想要引诱苏州营前来沭宁城下,甚至很自信要将苏州营歼灭在沭宁县境内,可如今王母左军抵达,瞧那阵势也有四五千之众,却不知道王母左军的到来,是否会影响太湖王的计划。
秦逍看着王母左军的时候,统领左军的文仁贵也正望着沭宁城头。
“右军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跟在文仁贵旁边的毕月乌星将望着沭宁城,不屑笑道:“数千人攻打一座县城,我都看不到城池有破损之处,让这帮酒囊饭袋打上一年半载,沭宁城也是稳若磐石。”
文仁贵淡淡道:“友军固然是酒囊饭袋,这城里的守军也不简单,并没有因为右军人多就怯懦开城。”
“咱们什么时候攻城?”毕月乌跃跃欲试。
“没有攻城武器,冲上去就是送死。”站在文仁贵另一边的宇文承朝平静道:“攻城之前,先要打造云梯,不过这附近能用来制造云梯的木材都在伏牛山那边,毕月乌,你觉得他们会不会送给咱们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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