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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转西折许久后，姜望随意地转进一条老巷。
红妆镜结合声闻仙态之下，能够瞒过他感知的人已经不多。当然，这个范围仅限于会被派来监视林有邪的人中。
依然是红妆镜开路，将整个院落的格局映照在心。走到一间门窗紧闭的卧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谁？”林有邪警惕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当然这瞒不过声闻仙态。
吱呀一声，房门拉开。
姜望一步踏进门槛，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姜望说道：“我想着昨天人多，有什么你可能不太方便跟我说……”
她转身走到靠墙的条桌前：“我还在弄药。”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姑娘家的房间。
然而这也不太像正常人休息的地方……
“外面人很多吗？”林有邪随口问道。
林有邪慢慢地捣着药，说道：“在大部分情况下，我都应该是安全的。我这层官身，也算是有些用处。更何况有这么多人看着。”
“国论七章里的观点。”林有邪头也不回：“你总结得很好。”
林有邪沉默了一阵，说道：“这是法家入门典籍。”
“同情我吗？”林有邪捣着药问。“你别误会。”林有邪打断道：“我其实很感谢你的同情。你作为齐国当下最耀眼的天骄，最有前途的青年俊彦，没有高高在上，而是对我怀有悲悯，我很感谢。但是同情这种情绪，你不应该为之付出太多。等他日你立于绝巅，再来施予我一点点同情吧。我现在没有什么脆弱的自尊，我是真的很感谢你。”
他这样说道：“因为我也想要真相。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是要有真相的。无关于利益、情感或者别的什么因素，就只是真相本身。
而真相若不是真相本身的样子，那本身就是对弱者最大的不公平。”
枫林城域那里，还有永久沉默的数十万人，他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她当然是相信青牌，相信公义，相信真相的。
她曾经怀抱公义，此刻只剩私心。
林有邪停下木杵，在条桌前回过头来，注视着姜望。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门窗紧闭，所以即使在大白天也显得很暗。
林有邪不算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人。
“我能够完全地相信你吗？”她问。
林有邪不是犹豫的性格，所以她毫不拖泥带水地道：“乌爷爷用自己的尸体，给我留下了两条线索。”
姜望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在林有邪口中。
唯独此刻，他感受到了一种滚烫的、独属于青牌的虔诚。
“什么线索？”姜望问。
“万灵冻雪？”
“所以说，找到万灵冻雪，就能找到真凶，对吗？”
大泽田氏现任族长，高昌侯田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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